盛夏从李桂花家里回来,贺大宝早已热好了饭菜,见她迎上前来:“娘,饭菜都热好了,洗手吃饭吧。”
盛夏洗手的时候跟大儿子说道:“大宝,看弟弟妹妹累不累?他们乖不乖?有没有惹你不高兴?娘太忙了,只得让你照看弟弟妹妹了,辛苦你了啊。”
贺大宝说道:“不辛苦,我能帮娘做事,很高兴。”
他是真这么觉得的,虽然村里同龄的男娃们天天在外头玩得不着家,但他自小就开始帮着娘分担家务,主要就是照顾弟弟妹妹,这样娘才能安安心心地上工。
盛夏亲了亲他的脸:“娘的大儿子诶,你咋这么好呢?娘会好好努力,咱们以后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等你爹回来的时候,让他吓一跳好不好?”
“好。”贺大宝拿了筷子给盛夏,他坐在一旁看着盛夏吃饭。
盛夏怕他没吃饱,吃一口什么都不肯吃了,她才吃光碗里的饭菜。
贺大宝看着裂了几条缝,还破了几个洞的大木门问道:“娘,咱们的木门啥时候能修好啊?”
盛夏警惕地问道:“咋了?是不是你奶那边有人过来了?是谁?说了啥?”
贺大宝咬了咬唇,到底没隐瞒:“娘,你早上走了没多久,奶就过来了,她让我开门,我说没钥匙打不开。她就骂我是白眼狼,说我喂不熟,还说我不孝顺。”
至于其他的污言秽语,他不用说,盛夏也能想象出来。
呵,苗春草骂人的话语非常粗俗,用的是她们这里的方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盛夏吃了几口饭,想了想才跟贺大宝说道:“大宝,你觉得你奶对咱们咋样?”
贺大宝难得生气了,他气鼓鼓地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奶不让娘吃饭,还经常骂娘,明明娘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活,奶还是觉得不满意。可二婶三婶四婶她们啥事都不用干,奶却啥也不说。”
他年纪小,苗春草等人很多时候都不会特意避着他,因此贺大宝看到了太多太多不公平的对待。
明明他娘是整个家里最忙的,做的最多的,可她得来了什么呢?他奶的咒骂以及婶娘她们的嘲笑和欺负,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心疼他娘,却又不知道该咋办。
他曾经劝过他娘说不要干那么多了,家里还有其他人,但娘哭着对他说:大宝,娘要是不做那么多,你们的口粮就没有了。
盛夏有些吃惊,她真没想到虚岁七岁的大儿子竟能说出这一番话,她还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昧着良心给苗春草说几句好话。
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嘛。她大儿子的眼睛看得比谁都清楚,他知道苗春草的行为是错的,她就不该这么做。
盛夏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逼着大儿子去亲近苗春草,而是教导他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她说道:“大宝,娘不想给你奶说什么好话,因为她对娘一点都不好,对你们也不好。明明知道大旺欺负你们,她却总是偏疼大旺。
可她到底是你奶,你心里再不喜欢她,你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骂她。你奶要是骂你,你不想听她骂你,你就找借口领着弟弟妹妹回家来。反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是你奶。
你奶是啥样的人,大家伙心里有数,但你是她的孙子,绝对不能骂她。不然别人会说是你娘我教你的,不单是你被人骂,娘也会被骂的,记住了吗?”
贺大宝点点头:“娘,我记住了。我不会骂奶,也不会让人说娘的坏话。”
盛夏烧了热水,洗了把脸,招呼大儿子过来给他擦脸和洗脚,“好了,大宝,你去跟弟弟妹妹睡午觉吧。娘要去找木工来家里修大门。”
经李桂花的介绍,盛夏找到了木工,跟他约定好了来家里修木门,顺道再帮忙做饭桌和几个板凳。
这位木工姓张,大家伙都称呼他张工,他的活计在十里八乡内是很出名的,因此收费也不低。
令盛夏感到惊喜的是,张工说他家里有好些木头做的小凳子,还有一张快要做好的圆木桌,她看上的话待会儿就拉到她家去。
盛夏检查了质量,的确是很好的做工,她当即决定要了这些板凳和圆桌,让张工撞上板车送到她家里,再顺道看看她家木门要用到多少木料来修。
张工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跟盛夏挺谈得来的,但没有什么狎昵的成分在里头。
他是很正派的人,不像三华村某些男人,看盛夏的眼神很不对劲,甚至曾有人来找盛夏,说心疼她男人不在家,愿意为她分担的。
像这种臭不要脸的人,原主是又惊又惧,一来她没想过搞婚外情,二来苗春草那么厉害的婆婆在,她哪敢起这种心思?
盛夏穿越过来了,那就更不可能跟那些无耻小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
除了她男人贺建军之外,别的男人她一概瞧不上眼,她还特地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了那个主动找她,要跟她搞婚外情的家伙出来。
分家之后,盛夏带着仨孩子独自住在这里,她更要做好心理准备,省得那个无耻的男人上门来勾搭她。
她是不乐意的,就怕那男人借此搞事,败坏她的名声。
言归正传,张工推着的板车上不单是装了圆桌和几条板凳,上头还有他吃饭的家伙,进了三华村之后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有那一心想要看盛夏好戏的人就问了:“建军媳妇,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你省着点花,不然刚分到手的钱没拿热乎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