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沈初寒眉梢一挑,略有不解。
宋清欢“嗯”一声,“看当时母妃的神情,我觉得,母妃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只是碍于太多闲杂人等在场,才没有开口。等明日见到她之后,就能问个明白了。”
“阿绾觉得……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宋清欢老老实实地摇头,“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五位长老有谁监守自盗,但我仔细查看了所有人的神情,并没有人漏出丝毫破绽。况且,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她端起茶盏喝一口,“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事,明日我要带走母妃时,嬴彻会不会又找什么借口阻拦。”
沈初寒沉思一瞬,“我倒是觉得,母妃之事,阿绾可以放心。”
“怎么说?”宋清欢挑眉望去。
“眼下雪莲被盗是大事,他们必然要想办法解决此事,想必分身不暇,若这个时候再给我们使绊子,万一我们闹将起来,他们只会更加被动。我想,他之所以要让我们再等一天的缘故,应该是想再趁着今晚的功夫,再嘱咐母妃些什么。毕竟,如果阿绾你的猜想是对的,母妃应该知道什么内情,嬴彻他们自然会有所顾虑。”
宋清欢仔细想了想,赞同地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那我就再等一天,是与不是,明日便见分晓。”
“是啊,今日,阿绾便暂且放宽心吧。”
“玄影已暗中通知了邯郸城周边驻扎的守备?”宋清欢想起了旁的事,开口问。
“已经都部署好了,一旦岛上情况不对,他们便能立马赶来支援。”沈初寒平生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当初在邯郸城之时,已命隐卫持手谕暗中调遣了周边州郡的守军过来,待他们一走,便已在邯郸城驻扎,以备不时之需。
嬴彻他们执意要让宋清欢参加圣女大选,他们虽面上同意,却暗中让玄影通知了邯郸城中守备,若是嬴彻他们胆敢动用武力,援军便能即刻赶来。
得了沈初寒的准信,宋清欢略松一口气,雪莲被盗之事内情如何,她并不感兴趣,只要嬴彻他们能信守承诺放人,她便也不会为难他们。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竟觉疲累不已。毕竟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体力大不如从前,伸手揉了揉眉心,扶着腰起身,“阿殊,我有些累了。”
沈初寒忙起身搀扶住她,温声道,“今日忙了一天,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母妃那里,不会再出什么变故的。”
“好。”宋清欢淡淡一笑,点头应了。
扶着宋清欢躺上床榻,沈初寒大手一挥,将烛火熄灭,也跟着在她身边歇下。
一夜无话。
翌日,宋清欢心中有事,醒得很早。她一醒,沈初寒自然也醒了,两人刚说了几句话,便听到门外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妘姑娘,您醒了吗?”
宋清欢应声。
门外又道,“洗漱之物已替妘姑娘和寒帝备好,就放在门外,待二位梳洗好之后,请随在下去往玄殿,在下一刻钟之后过来。”
宋清欢道好,听得门外脚步声走远。
沈初寒拉开房门,将洗漱用品端进来,与宋清欢梳洗完毕。
果然,一刻钟之后,方才那女子去而复返,正是昨夜引他们过来圣宫之人。
那女子朝宋清欢和沈初寒一礼,“妘姑娘和寒帝可以出发了吗?”
宋清欢淡淡开口,“走吧。”
清晨的月牙岛上空气格外清醒,微风夹着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震。经过圣宫前方时,宋清欢故意看了对岸几眼,却见昨日熙熙攘攘的对岸已然空无一人,只有潮水拍打海岸发出的声音,平添几缕寂寥。
虽然嬴彻他们对外宣称雪莲未能择主,圣女大选要择日再开,但扶澜族人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总会看出些端倪来,不知到时,几位长老又打算用怎样的谎言去堵住众人的猜疑?
冷冷一勾唇,收回了目光。
到达玄殿之时,姬夜、妘萝和姜如是已经到了,唯有嬴天舒还未来。五位长老也已落座于上首,神情皆是肃然。
朝众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宋清欢和沈初寒也落了座。这次,自然也刻意与姬夜错了开来。
姬夜已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错眼风情间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一旁的妘萝低垂着头,神情冷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了一小会,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嬴天舒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抱歉抱歉,我来往了。”进了殿,朝众人告了个罪,他也寻了个位置坐下,就在沈初寒左侧。落座的瞬间,还朝沈初寒咧嘴笑了笑,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沈初寒也难得地勾了勾唇,算是打了招呼。
见众人都已到齐,嬴彻沉声开口,“雪莲被盗一事,若教族人知晓,势必会引起巨大动荡。昨夜我们已同族人说明雪莲未择主的原由,暂且将此事平息了下去。在这件事没有查清来龙去脉之前,请各位谨言慎行,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目光一扫,又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请各位将其烂在肚中,便是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要泄露半分。”说着,目光有所指地在妘萝、嬴天舒和姜如是面上转了个圈。
妘萝等人应了,没有多说。
“那今日大家便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再通知你们的。”
于是,众人起身告辞,宋清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