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其他目的?
——宫中唯一损失就是父皇寝殿,而且未遗失任何物品。
因此,此事无论怎么想,都解释不通。更可疑的是,苏镜辞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他知道了些什么?又是从何得出这个结论?
她本想去找苏镜辞问个究竟,可这一次,苏镜辞却含含糊糊打发了她,似并不想过多描述细节。
这让苏妍心中不免生疑。
要么,就是苏镜辞突然醒悟此事并没有同自己说的必要。
要么,就是苏镜辞在撒谎。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她都必须弄个明白。她必须查清楚当初是谁设计了自己和父皇!如此奇耻大辱,她却连幕后黑手都不知道,又怎会甘心?!
而那个秦老板出现在洛城的时间太过巧合,由不得她不怀疑。
所以,她来了这里。
她必须从宋清欢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来之前信心满满,然而,一到这里,心中却忽生几分忐忑。
她要对付的,不是什么普通角色。眼前这个容光惑人的女子,在前几日的接风宴上忽然展露锋芒。那样的凛冽气势,绝非等闲之辈!
可来都来了,苏妍自不允许自己打退堂鼓。
恰此时,宋清欢抬眸望来,朝她清浅一笑,眸光深沉,“雅安帝姬。”她朝她略一颔首。
说话间,却并不起身,神情懒懒,“不知雅安帝姬来我听荷院,有何贵干?”
苏妍面上不显,心底却愈发狐疑。
她实在看不出这样凉薄的舞阳帝姬,与那个温柔淡然的秦老板有何共同之处,更何况,两人的容貌并无任何相识,就算是易容,又怎能做到如此鬼斧神工?
若说唯一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两人的身形了。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敛下眸底异色,不动声色一笑,“雅安久闻舞阳帝姬大名,一直无缘得见,此次难得有此机会,自要好好抓住才是。”
宋清欢沉吟一瞬。
她在四国素来默默无闻,也就前几日的接风宴上扬名了一把,岂来久闻大名一说?更何况,她与苏妍,代表的国家不同,自然谈不上有何共同利益。
那么,她如此执着想要见自己的原因,就值得思量了。
眸光微微在她面上一扫,点头,“雅安帝姬请坐。”
苏妍谢了,在客座上落了座。
“流月,奉茶。”宋清欢淡淡吩咐。
流月上了茶便退下。
宋清欢并不着急,只淡淡地饮着杯中茶水,并不着急开口。
她这般气定神闲,苏妍却有几分坐不住了,斟酌一瞬,决定以苏镜辞作为切入口,“舞阳帝姬与我三皇兄熟识?”
宋清欢撩眼一望,“三皇子?有过几面之缘,却是不熟。”
苏妍眉头微蹙。
那日听三皇兄的口气,竟是与舞阳帝姬颇为熟稔,所以才那般震惊。可此时从舞阳帝姬口中听来,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勾一勾唇,带了玩笑口吻,“是吗?那看来,是我三皇子多想了。”
宋清欢心底微动。
苏妍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苏镜辞,难道,她此次来访,与苏镜辞有关?
苏镜辞对她的心思她隐约能猜出几分,可据她所知,苏妍与苏镜辞的关系只是平平,若是因苏镜辞对自己的好感之故,实在不至于这般好奇。
看来,她来的目的不是为此。
沉凉望去,语气不咸不淡,“不知三皇子同你说了什么?我如今有婚约在身,还请雅安帝姬慎言。”
苏妍脸色微沉,瞅着宋清欢滴水不漏的模样,未免有几分心焦。沉吟一瞬,再次试探着开口,“抱歉。三皇兄并未明说,只是,我觉得,他似乎对舞阳帝姬有意。”
宋清欢轻笑一声,语气仍是凉淡,“是么?”似完全未放在心上。
“帝姬不问为什么?”苏妍见她不上钩,难免急切。
宋清欢眸光微动。
她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模样,苏妍便越是心急。自己正好可借助她这种复杂焦躁的情绪,来套一套她的话。
“为什么?”她懒懒抬眸,神情不甚热络。
苏妍见此,消了几分警惕,面上只作言笑晏晏的模样,“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听得五皇兄说起有名宫女与帝姬神似,若非对帝姬上了心,又怎会说出此话?”
这话一出,宋清欢蓦地一惊。
有名宫女与自己神似,这说的,可不就是当初自己假扮的青儿?
苏镜辞会这般想自己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苏镜辞为何会告诉苏妍,而苏妍,又为何会借此来旁敲侧击套自己的话。
脑中蓦地浮现一个猜想,掌心有冷汗渗出。
心底虽有惊涛骇浪,面上只看不出任何端倪,长睫一垂,愈显兴致缺缺,“是么?大千世界,有相似之人也并不奇怪。”
苏妍一直紧盯着宋清欢,见她神色未有丝毫改变,大失所望。
若舞阳帝姬当真是秦老板,除夕夜当晚当真在三皇兄面前假扮成青儿,此时听得自己这话,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说来,苏镜辞果真骗了自己?
眸中一抹戾气涌上。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他知晓了自己与父皇之事?他的真正目的,并非告诉自己秦老板的真实身份,而是假借此事来给自己传递一个讯号,好让自己在夺剑大会中助他一臂之力?
苏妍这番推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