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凤折羽明显感受到凤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就觉得奇怪，凤老爷子紧张什么？
他与龙熙凉因鹿小幽而剑拔弩张，波涛暗涌已经不下十几次了，凤老爷子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怎么这时候老爷子又一次紧张起来了。
龙熙凉森冷的视线从凤折羽脸上掠过。
他不知道。
凤老爷子早已经知晓了鹿小幽的状况了，可凤老爷子并没有告诉他。
凤折羽见龙熙凉的眼神里，又散发出了把他看透，把周围的人都看透的情绪，他略微压下了唇角。
“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凤折羽敏锐的捕捉到了周围气氛里，让人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龙熙凉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他的身上像披了一层霜，让人难以靠近。
“你还记得你带手下乘车出去，是为了什么吗？”龙熙凉问他。
凤折羽当然记得，“沈曼黎约了小幽见面，我虽然相信小幽能应付得了沈曼黎，但还是带了些人手跟着。”
男人接过他的话说，“你带人跟到了天文计时台去了。”
凤折羽愣了一下，不对！他不是在车上失去意识的吗？他怎么就跟到天文计时台去了？
龙熙凉的语气森冷又冰寒，好像他一开口，就有寒气会从他唇中吐出一般。
“你是在天文计时台的台阶上晕倒的，沈曼黎也晕了，她清醒后，精神失常疯了。”
凤折羽听到沈曼黎的状况，他更紧张鹿小幽究竟怎么样了。
“小幽……”对于龙熙凉而言，要亲口告诉别人，鹿小幽的事，就像是对他的凌迟。
周启站在龙熙凉身后，他欲开口，想替龙熙凉把话说了。
“小幽失去了生命体征。”男人在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是雪白的，神情冷到了极致，他那双漆黑的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眼睛里，甚至露出了一丝嘲弄的意味。
他在嘲笑自己，也在嘲笑这个对自己如此不公的世界。
凤折羽的双瞳微微睁大，整个人紧绷了起来，突然僵硬起来的身体，代表着他对龙熙凉这番话的抗拒。
龙熙凉这是在说什么呢！
失去生命体征？
是他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应该不会的吧。
绝对不会的！
龙熙凉这是在骗他！
这男人是不是又打起了对付他的算盘了？！毕竟他们两可以说是情敌了！
可凤折羽也知道，龙熙凉不可能拿鹿小幽的安慰开玩笑的。
龙熙凉说的……是实事！
鹿小幽，没有生命体征了！
“……你是说……小幽她……”凤折羽开口，他的嗓子变得干哑生涩起来，从喉咙里发出的每一个音，都是他硬挤出来的。
龙熙凉面无表情的看着凤折羽，他来医院，不过是想凤折羽内心的潜意识里，获取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可现在看来，他白来一趟了。
他转身要走，在离开前，又回过头看向至今为止，依旧不相信，更不能接受，龙熙凉所说的话的凤折羽。
“小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