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然而,面对骤然捅进心口几分的尖锐森寒银枪,
那江昭临却仿佛对此视而未见,甚至于,仿佛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一般,
只是倏地眼神讽然,猖狂大笑起来,
随即,在余光瞥见那已然被营救而出,正朝着此处疾步而来的萧祁、萧浔与太后之际,
其面上神色,不由变得愈发猖狂得意,甚至于,还隐隐带上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只抬眼转眸望向那苏辙,语调微扬,故意让朝此而来的那三人听见,
就此,开口笑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晓那一黑袍人的意图,那本王便大发慈悲告诉你——”
“今日,那一黑袍人于奉天门广场之上,搭建高台,欲要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周身血液,布其九阴大阵,以精进自身修为功力。”
“而其中,十分有趣、又十分凑巧的是,那十一殿下萧陌,便恰恰好地,在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之中,”
“而今,正关在奉天门广场之上的精铁牢笼里,等待着,以血生祭……”
“混账!”
一向雍容庄重、冷静自持的太后娘娘,此刻,闻得于此,不由陡然发了狂,
只满眼恨意翻涌地一把冲上前去,伸手攥上那江昭临的衣襟,咬牙恨声吼道,
“你这该死的叛贼!你究竟对十一做了什么!为何他竟会被关在奉天门广场之上的牢笼里!”
“太后娘娘,这您可就冤枉微臣了,十一殿下而今这般下场,并非微臣所为,而是他自己,找死啊!哈哈哈……”
面对于此,
那江昭临却是眼神嘲讽,语意轻蔑,
仿佛全然未觉而今自己所身处的境地一般,只愈发猖狂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这十一殿下,倒是比太后娘娘您要有人性的多,当然,也愚蠢的多……”
“本王本不欲取他性命,若他能一直乖乖在殿内待着,不来外间闲晃,徒惹本王心烦,本王倒也不介意留他一命。”
“可奈何这蠢货,竟妄图想要放出暗牢里的那些幼童,当那拯救天下的大英雄,自然,便要有这般觉悟,会被那一黑袍人发现,不仅计划落空,更是将自己性命也一并赔了进去……”
“该死!贼子!哀家杀了你!”
眼见那江昭临愈发猖狂嘲讽的模样,
那太后娘娘不禁双目赤红,眸中恨意几乎肆意而出,只“唰”地一下,陡然由旁侧侍卫腰际抽出锋锐利剑来,
眼看,便要就此斩向那人脖颈!
“母后!”
然则,眼看着手中利剑,距离那人脖颈不过毫厘之际,
却被那萧祁的骤然一声高喝,给生生止住了手中动作,
此时此刻,
只见那萧祁眸色沉沉,眼神晦暗、杀意暗隐地望向那江昭临,双拳紧攥,隐忍良久,方才沉声开口道,
“留着此人性命,暂且还有用……母后,而今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前去奉天门广场之上救出十一才是……”
闻此,那太后不由紧了紧手中剑柄,蹙眉隐忍良久,方才就此勉强按捺下心头汹涌杀意,将手中寒剑“哐当”一声置于旁侧地面砖石之上,
随即,只一字一句由牙缝之中,艰难开口道:
“好,如此,便依皇儿所言,暂且饶你这贼子一条狗命!”
“苏爱卿,七弟……”
眼见太后终是依言放下手中利剑,
那萧祁不由就此收回视线,转而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吩咐道,
“即刻,率龙影卫、金吾卫以及苏家军,赶赴奉天门广场之上,诛灭妖道!营救十一殿下及被抓幼童!”
“是……”
……
奉天门广场之上,
原本疏阔明朗的天色,此刻,倏地变得森寒阴沉起来,
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厚重阴云,就此,悄无声息地,沉沉笼罩在了头顶苍穹之上。
天色骤暗,阴风乍起,
天地之间,好似骤然隔开了一块沉沉厚重幕布,压抑阴暗的近乎令人窒息……
然而,眼见于此,
一直紧盯着头顶天色的那一黑袍人,此刻,眼眸之中却陡然迸发出灼灼逼人的耀眼光亮来,
仿佛静候蛰伏许久的阴寒毒蛇,于盘桓良久之后,终于等到那一个时机,
就此,悄然吐出猩红可怖的信子,
伺机而动,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他只满身阴寒邪气,凝眸望向奉天门广场之上的墨石大阵高台,
双眸之中,似乎隐隐有着可怖诡异的猩红血色,不断翻旋涌动,愈发浓郁逼人,
良久之后,他倏地低嗤一笑,带着势在必得、恍若入魔的癫狂,就此,语调阴寒诡异地开口道: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不枉本尊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寻来的寒阴石!”
“而今,待本尊以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祭此血阴大阵,炼我嗜血灵珠,定将修为大涨!”
“届时,这整个三国修仙界中,将无人能出本尊左右!这整个天下,将唯我独尊!”
……
然而,
恰于那一黑袍之人于此奉天门广场之上,望着那由寒阴石所搭建而成的巨型阵台,语调诡异、猖狂肆意而笑之时,
距离此处不过百米之远的高殿屋脊之上,
那看起来空空荡荡、好似无甚异常的瑞兽貔貅雕像旁侧,并无其余他物的半空空气之中,
此刻,却倏地有一圈圈的无形涟漪波动,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