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般,
那挽月不由愈发地焦急忧心了,只忍不住凑上前来,满是忧虑地急忙开口道
“小姐,您既然心中清楚,又为何让那御林军统领特意带这么一番话去给陛下要是到时候陛下听闻这些话,忍不住一时气怒,责怪于您可怎么办”
“挽月,你也觉着萧祁听到这些话,会大动肝火、极为气怒是不是”
然而,此番我却并未直接开口回答她所问之话,只转过眼来,望向于她,眨了眨眼,悠悠然开口问道。
“自然,陛下乃一国之君,这般被冤枉,定然”
“定然十分气怒”
我只顺着其话,悠悠然开口接道。
随即,在挽月那满是焦急忧虑的目光之中,我只可谓煞是没心没肺,极为淡定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甚是同意这般观点,
而后,又急死人不偿命地,神色自若接着道
“事实上,我也这般觉得”
“可挽月啊,正是因为这般,此名偷偷摸摸潜入我栖梧宫内殿之中,妄想要栽赃陷害之人,这到头来的下场,才会愈发的惨烈凄凉”
“而日后,若再有爪牙替其背后指使之人办事,而妄想对我做些什么不利陷害的事情之时,因着此番之事,于动手之前,他们却也会忍不住暗自于心中思躇犹豫一番,这最后的下场,他们究竟承不承受的起”
“而至于那些不是其底下爪牙,只是单纯为了某些利益诱惑,而动手陷害于我之人,日后,若再遇着类似的利益诱惑之时,便也会忍不住地暗自权衡思索一番,这般的身外利益,与其自身性命而言,又究竟哪个更为重要”
“如此,日后我们面临的麻烦,以及那些动不动便出来骚扰的苍蝇蚊虫,也自会少上许多”
我微顿了顿,
见着挽月那因我此言,而渐渐缓和平静下来的神色后,便又语气未变地接着道
“当然了,此番,我这般做,实则这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
“要知道这萧祁,向来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久了,于是乎,这自然而然的,便也不会太过在意旁人的感触与死活”
“故而,只有当其真正怒了,气了,惹到他脑袋顶上了,他才会真真正正的感同身受,”
“才会明白他人生死也是条鲜活可贵的性命,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也是猩红滚烫的存在,而不是那毫无七情六欲、毫无喜怒波动的木头草人,而方才不至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呵,瞧着吧,”
“此番,这背后之人都将手伸到他身边,已然大咧咧、明晃晃地动到他眼皮子底下了,我就不信,他还能一如先前一般,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更何况,这萧祁即便是气怒,却也不会仅仅因为我这么一番话,便如此的小肚鸡肠”
“毕竟此番之事,我乃是最终的受害者,若不是因着自己警醒,及时地发觉阻止,而未叫此人计谋得逞,那么,到时候这后果,绝对可谓不堪设想,绝不是这么一句两句话便可以轻易解决的。”
“且此番这偷偷摸摸潜入我栖梧宫内殿,妄想要动手栽赃陷害之人,也的的确确,是他先前特意带来的随侍宫人之一,”
“故而,我此番之话,倒也不算是太过冤枉他,毕竟此事的确与他有所牵扯,即便是因着这般阴狠陷害之事而心有余悸,忍不住开口抱怨质问几句,却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
“故而,对于这一点,挽月你自可不必太过担忧”
“而最终,这位皇帝陛下则只会将所有的怒意全然加之于此番动手陷害之人,以及那其始终隐在幕后、不露丝毫真面目的指使之人身上”
“天子之怒,伏尸千里,自然,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承受的起的”
“于是乎,因着那心中翻涌难消的怒意,以及此番被我冤枉,而忍不住暗藏于内的几分隐隐憋闷之心,这皇帝陛下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出手追查这其中的事情真相,说不定,还能一路披荆斩棘地,揪出隐于幕后的那只手来。”
“更何况”
我微眯了眯眼,眸中神色难明,随即,只语意清寒地又接着道
“更何况,今日此人既然能偷偷摸摸地一路潜至我栖梧宫内殿之中,埋下此堪可夺人命的巫蛊之物,日后,就未免不会再有更有手段能力之人,能够一路偷偷摸摸地潜至其广明殿之中”
“到时候,若是于其中做些什么,又会因此而引发怎样难以掌控的后果,便可不是我们这位皇帝陛下愿意看到的局面了”
“帝王嘛,自然是什么都能牢牢控制于掌心才最好,可如今这宫里,为了动手陷害,连身边的随侍宫人都能被收买安插了,这皇帝陛下又如何能睡得安心”
“故而,接下来的这几日,这宫中想来不会太过平静”
果不其然,此番的确如我所料,
接下来的这一段时日里,
这宫中各处可谓人心惶惶、暗潮汹涌
巍巍朱墙旁的两侧宫道上,望着连日以来,变得愈发密集不绝的御林军与金吾卫队列,
往来服侍的奴婢宫人们只都纷纷低眉顺眼、谨小慎微,
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心惊胆战、小心谨慎地做着手上差事,就连多喘上一口气都是不敢,
只恨不得能将自己隐在阴影角落里,消匿于视野范围之内,不让任何人多加注意。
日日夜夜,可谓无一不提心吊胆着,唯恐哪儿做的不妥,而引来上头的猜疑,就此平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