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我此番话音刚落,
便见那贾慎忽地就此爆发出一声极为凄厉恐怖的惨叫声来!
随即,仿佛被骤然恰断了般,忽地汹涌席卷而来的极致痛楚,仿佛瞬间便紧紧扼住了其咽喉,使其再也发不出半丝声音来……
而后,便只见其面色忽地苍白扭曲,青筋凸起,眸中血痕瞬间交错纵横,尽数暴突而出,面上可谓满是抑制不住的痛苦之色,
一时间,唯见其模样骇人恐怖,几乎形同厉鬼!
此时此刻,即便是他已然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却依旧开始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
与身下那简陋僵硬的木板床,不断发出砰砰嘭嘭的沉重撞击声,沉沉压抑的,让人忍不住背脊生凉。
而此番,那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一瞬间,就如同排山倒海般倏地翻涌呼啸而来,
然而面对于此,他却已然没有丝毫气力抵抗,只能无力地大瞪着双眼,如同一条将死的涸泽之鱼,只能闻得喉间细弱将泯的“嗬嗬”之声,拼尽全力,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濒死挣扎着。
此时此刻,恍若瞬间堕入无间地狱的贾慎,
面前,可谓尽是无尽的黑暗,以及那沉沉压抑而来、几欲让人窒息的濒临死亡之感……
……
而此番,那贾慎忽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声,也可谓瞬间惊着了一直守在外间,紧盯着内里动静的苏辙,
闻此,他不由即刻抬起眸来,一面掩不住担忧地,忙焦急出声唤道:“慕儿!怎么了?你没事吧?”,一面迅疾几步,飞快走至门前,眼看着便要立即推门而入……
“兄长!”
察觉那苏辙即将推门而入的动作,我不由立即出声相唤,就此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虽语意浅淡,却是暗隐坚定地,开口缓缓道:
“我没事……只是,我觉着此时此刻,你还是莫要进来的好……”
是啊,还是莫要进来为好……
我垂眼望了望正由自己指尖处凝出,一路缠绕至那贾慎腕间气脉上的两道灵力,以及此时此刻那贾慎一副痛苦万分、生不如死,几乎形同厉鬼的惨烈骇人模样,
便觉着这般场面,还是莫要让那苏辙见着的为好,
毕竟——
若是他知道自己那一向温柔良善、柔弱堪怜的妹妹,
现如今,竟已然摇身一变,转而成为了一个冷心冷情、心狠手辣,手施酷刑,眼见狰狞惨状却依旧可以做到淡然自若、神色如常,就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的可怕之人的话,
想来,当是会一时接受不了吧?
而闻得我此番出言,原本想要推门而入的苏辙,此刻,不由倏地顿住了自己已然停置于门上的动作,
而后,只一点点地,缓缓地攥紧了自己手心,紧蹙眉心,立于门前犹豫踌躇稍许,
虽依旧万分心急担忧,最终,却还是依了我所言,就此松了门上力道,转身走了开去……
察觉那苏辙已然转身离去,
我便不由重新转过眸来,凝眼望向床上那神色痛苦、两眼暴突,模样狰狞恐怖的贾慎,语气悠悠,淡淡开口道:
“我早说过,现如今的我,可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
东城四方巷中一处貌不惊人的小宅院内,
此刻,那骤然浓烈起来的刺鼻血腥之气,让人忍不住地蹙紧眉心,觉着有些难以忍受……
此处房间内,腐朽与溃烂的气息满溢而开,可谓尽是沉沉的窒息压抑之色,
而伴随着那此起彼伏、不断响起的“嘭嘭砰砰”沉闷撞击之声,与房间正中,那人青筋暴起、狰狞恐怖,眼中布满纵横血丝,大张着嘴,然而喉中却发不出丝毫声音的痛苦骇人模样,
让人仅仅是这般望上去,便忍不住地背脊发凉、心惊胆寒……
然而,就在这般血腥可怖、狰狞诡异的氛围之中,
那静然立于房内,凤纹墨衣、蕴袍广袖、身形纤细的女子,
此刻,却仿佛并未受到这般可怖氛围的影响般,只一派闲适悠然、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不是置身于这弥漫猩红血色之中,而是置身于那云烟缭绕的琼楼玉阙,霞光云海之上,
此时此刻,她只居高临下地垂眼望着床上之人,
语气浅淡,神色如常地缓缓开口了:
“也许你觉着,当时我兄长出手挑断你手筋脚筋,乃是其手段残忍狠辣,而所谓的人间酷刑之极致,只怕也就莫过于此了……”
“但事实上,痛楚这种事情,却向来是没有最甚,只有更甚的……甚至于,你现如今所遭受的这般程度,实则也远远未曾达到尽头。毕竟……”
我顿了顿,却未曾开口,将后面的话语接着道出——
毕竟,要知道自己当时修炼涅槃诀,洗髓伐筋时所历经的痛楚,便可谓要比这强上数十倍不止。
也就更不用说,每次于缥缈幻梦之中,朦胧见着那人之时,那恍若剜心噬魂般的极致痛楚了……
但此般言语,我却自是不会和眼前这贾慎开口言说的……
故而,于思绪稍转,微沉吟稍许后,
眼见此时此刻,那贾慎的肌理皮肤之上,那赤色与银色不断缠绕翻涌着,叫嚣鼓胀着,蜿蜒弥漫而开的模样,
我便只微垂了垂眸,淡淡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面不改色地开口道:
“此时此刻,你是否觉着,体内似是有滔天烈焰焚烧,又似有无尽寒冰霜冻?一会儿恍若置身于无尽炼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