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沧肆此番只觉心神俱裂,心中骤然一痛,
他只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那处,看着那龇牙咧嘴、凶猛骇人的巨大黑熊一路朝着那苏慕急奔而去。
而与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的巨大黑熊对比之下,则愈发衬得此时此刻,那静立于洞口处,唇角微勾,墨发低垂的苏慕更显纤细羸弱,腰身盈盈不堪一握,仿佛不过一阵清风便能将其吹去。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那沧肆不知有多么痛恨这句“无能为力”……
一时间,他只觉心中痛极,不忍再看,却又不舍将脑袋就此别过开去,
故而,便只能这般双眼通红地死死盯着,仿佛这般望着,便能阻止些,停滞些什么……
然而,想象中的血肉横飞、脑浆迸裂的凶残场景此刻却并未发生,
那位所谓的弱柳扶风、纤细羸弱的苏慕姑娘,
此刻在望见那一头身形高大、凶猛骇人的大黑熊径直狂奔而来之时,
可谓连眼神都未曾变上那么一下,只直接一掌,便将那头虎背熊腰,站起来几乎有两米多高的大黑熊给径直扇飞了……
接着,便见其在那沧肆的目瞪口呆之下,可谓异常淡定地走进来,而后随意将肩上挂着金鳞大鱼的树枝横空悬挂在两块大石之中后,
便转过身去,抬手拍了拍那委屈巴巴又重新爬回来的大黑熊的脑袋,纤细如玉的手指一面于那毛茸茸、黑乎乎的脑袋之上一戳一戳的,一面万般嫌弃地数落着开口道:
“抢什么抢,着什么急?等一下分你一条算是奖励,大傻个,看你这口水横流的样子,麻烦稍微控制一下好不好?”
“苏,苏慕……”
那沧肆略显迟疑的呼唤声此刻从旁侧弱弱地传来。
“嗯,怎么?”闻此,我不禁挑了挑眉,回眸望去。
“你,真是苏慕?”
那沧肆此刻紧紧盯着我,似是在竭尽全力地认真分辨着,有些不敢置信地迟疑着开口道。
“我觉着,虽然我这脸上鼻青脸肿了些,但应该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吧……”我揉了揉脸,默默斜睨着那沧肆道。
而呆愣半晌过后,那沧肆终于是重新反应过来,
而后望了望我,又转眸望了望,那模样可怜巴巴、一屁股紧挨着我坐在旁侧的大黑熊,便只眉心紧蹙,眸色沉沉,忍不住冲着我暴怒低吼道:
“苏慕!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跟这头熊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说来话长,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正说着,我却突然一愣,似是察觉到什么般,重新细细咀嚼了一番此句“不打不相识”,
而后,便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貌似,先前被这大笨熊给挠出的那三道血口子,我,好像,忘记疗伤上药了……
我……
我不禁欲哭无泪,只觉此刻背后伤口痛极——
之前在崖壁上那么一撞,我可能真是把脑袋撞傻了,就光顾着要赶紧洗净手上的猩红血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那个,”察觉至此,我只默默转眸,有气无力地望着那沧肆开口道,“烦请背过身去一下,我要上药……”
“上药?你……”
那沧肆望着我此刻可谓甚是惨烈的一张脸,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心,道,
“你这脸究竟怎么弄的,怎么竟这般鼻青脸肿,尽是淤青血肿,要不是听声音,我倒真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脸,是背……”
“背?怎么?你背上也受伤了?”闻言,那沧肆不禁将眉头蹙的愈发紧了,颇有些急声问道。
“喏,你看,三道血口子呢……”
我不由得略略转过去,给那沧肆隐隐约约地瞥了瞥背后伤口,扶额无奈道,
“所以说啊,不要磨蹭了,赶紧背过去啊,大哥……要知道我这血正哗啦啦、不要钱地直往外流呢,再不上药止血,我会死在这的……”
当然了,这事实情况,实则并没有我说的这般严重,这么说不过只是想吓吓那沧肆,让其赶紧背过身去罢了,
若是现如今,我这背上的血口子还在不要钱般继续往外渗血,那可谓不仅会把那狼群猛兽给引来,想来我这条小命估计也得丢了。
而许是已然步入修仙界的缘故,自身的愈合能力较普通尘世凡人而言,要强上的许多,虽是这伤口甚大,但不多会儿便已是自行凝血,
故而现如今,只是伤口烈烈疼的厉害罢了,而加之先前也算是流了许多血,因而这后背衣裳,此刻显得有些黏黏糊糊地尽数粘在背上,可谓甚是不适。
而闻得我此话,那沧肆不禁忙背过身去,唯恐我此番真如我所说,把小命给丢在这儿,
但即便如此,却还尚且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伤在后背,你自己可方便上药?若是不便……”
那沧肆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处忽地变得通红起来,却仍旧强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继续开口道:
“若是不便,看在你此番救我的份上,我也可勉为其难帮你上个药。”
“不必,”我一面嚼着从那一方神秘空间之中顺手拔出来的一株具有止血疗伤功效的龙藤草,一面嘴中含糊着答道,“我自己应付的来……”
说罢,便将嘴中已嚼好的龙藤草吐在手心,挥手幻化而出一面水镜来,反手够着后背,仔细地上着药,
而后,将药细细上好后,又随手从内里裙摆处撕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