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闻得于此,那萧祁此刻若不是还搂着那江沐烟,几乎要冲上前来,抬手给我一耳光。
然而,即便如此,我却依旧甚是淡然地悠悠收回手来,而后轻笑一声,淡淡开口道:
“心急伤身,做人这般急躁做什么?若陛下不蠢的话,那便仔细想想,若我真想害你这心肝宝贝儿江沐烟,真是故意而为,伸脚绊了她,那到头来,我又何必要功亏一篑,吃力不讨好地出手救她呢?”
然而,闻此,那萧祁却是神色讽意更甚,只睨眸望来,冷笑开口道:
“呵,苏慕,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般垂死挣扎又有何用?此番,若不是你恰巧望见朕前来,你会有这般好的心思,转而出手拉住沐烟?即便你此番确是将功补过,未酿成大祸,但你既是存了这般的恶毒心思,朕就不得不加以追究!”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说,陛下,你太不了解我了……”
然而对于此,我却可谓恍若未闻,只依旧勾唇浅笑着,神色淡淡,
“像我这等心狠手辣之辈,如这般上不了台面、损不了丝毫皮毛的区区害人手段,难道我竟会屑于用?”
“呵,这般说吧,若我真想害你那宝贝疙瘩儿江沐烟,定然不会仅仅只是伸脚绊她这般简单……若我真出手,定然是直接伸脚踹了她那宝贝肚子,不直接一尸两命,到头来,又怎能对得起我一番故意出手害人的心思?”
“你!”
“先别急,陛下,我还未曾说完……”
眼见那萧祁怒意更甚,忍不住地厉声开口喝道之际,我却是摆了摆手,止住了其接下来的话语,
而后,忽地眸色一厉,只霎时间,便收了唇边笑意,唯余一片寒凉锋锐之色,冷声开口道:
“所以说,萧祁,还烦请你管好你怀中这位江沐烟江贵妃娘娘,这同样的手段,用了一次,又不知悔改地用第二次,这次数多了,我也是会烦的……”
“想来,现如今我可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若是一时脑袋抽了风,这贵妃娘娘惹急了我,只怕我可便不管是不是什么诛不诛九族的大罪,只一时冲动,便做出什么无法挽回,使之追悔莫及的事来,到时候,便可就别怪我尚未提醒过了……”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那萧祁此刻可谓定定望我,仿佛是才第一次认识我般,咬牙冷声道。
“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此番,不管陛下你信或不信,像这般丝毫没水准的事情,我苏慕还不屑于做……”
说着,我忽地语气一变,可谓颇有些意味不明,而后只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瞟了瞟那怀中“柔弱可怜”的江贵妃娘娘,缓缓勾唇道,
“不过当然了,若是陛下不信,我倒也不介意展示一番,我真正出手究竟是何模样的……”
此刻,那萧祁只凝眸将我望了又望,
眼见我从始至终都一番坦然无疑、神色淡然的模样,便只紧蹙了眉,
紧接着凝神细思,静默不语良久……
……
而后,便终是缓了神色,勉强平复下心绪,出声开口道:
“既然如此,朕便信你一回……另外,此番你口口声声说沐烟故意陷害于你,此事,可谓绝无可能,你也莫要太过多疑,妄加揣测,而想的太多。”
说着,那萧祁微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斟酌着接着道:
“此外,这沐烟生产前,你们二人还是莫要再多加见面了……想来,你既是没有故意加害的心思,那避开一些,清静点也好。如此,你可知晓?”
“哦?如此……还真是,求之不得。”
闻言,我只凝眸深深望了眼那江沐烟,而后,便冷笑勾唇,一字一句道。
……
眼见着一番兜兜转转下来,这事态竟演化至了如此地步……
那从头至尾都甚是柔弱堪怜地躺卧于那萧祁怀中的江沐烟,此刻,不免有些愤懑难平。
虽说自己此番乃是眼见那萧祁身影隐隐出现,方才是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地想出这故意绊倒,加以陷害的招来,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自己也是耗费了许多人力心力,外加许多不要钱的眼泪的,
却不曾想,这一番兜兜转转下来,最后结果,竟这般的不尽人意!
虽说自己倒不求能一次性扳倒这苏慕,将其至于一败涂地、溃不成军的绝望境地,但好歹,也要稍有惩戒,意思一番,以犒劳一下自己此番这劳心费力的布局吧?
怎生到头来,竟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连一丝声响都无?
不得不说,此番结果,着实是太令人失望了……
不对!
那江沐烟此刻低垂着眼,忽地极为细微地,微蹙了下烟眉,紧接着,便立即转而凝神,细细思索起来——
这徒劳无功,未实质性地伤到这苏慕倒还是其次,
仔细说起来,最后陛下的这番言语倒可谓颇有些意味难明,竟还特意言之“生产前,与苏慕莫要再多加见面”,
这其间意味,究竟是为了防那苏慕,还是防另外什么的……只怕这陛下心中此番都未曾分明。
毕竟,若真是怀疑那苏慕乃是心思恶毒,故意加害,又怎会不加以惩戒,
怕只怕,这陛下心中天平实则早已倾斜,已然是被苏慕那厮的三言两语说动,于其自己都不甚知晓之际,便已转而信了那苏慕所言,即便嘴中还未曾承认,然而,却已然是有些隐隐觉着此番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