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吃饭的只有章林森。并
且按计划,郝知恩带上了赵唯一,章林森带上了他三岁多的儿子涂涂,四人进行了一次郊游。车程一个小时,章林森开车,郝知恩坐在副驾驶位,赵唯一和涂涂坐在后排。那两个孩子初识,碰巧都带了魔方,也就各自系着安全带,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友好的魔方大赛。
郝知恩和章林森相视一笑,小的家教好,自然是大的的功劳。阳
光明媚,微风拂面。到
了目的地,两个小的去玩滑板车,郝知恩和章林森将带来的食物摆上野餐垫。郝
知恩有腹稿:“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赵士达有和我复合的想法。”
章林森穿了一件牛仔夹克:“那你的想法是?”
郝知恩摇了摇头,可能是否定,也可能是不知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帽衫,绑了个马尾,说不好听了是老黄瓜刷绿漆,可说好听了,那也是青春洋溢。若不是带着一双孩子,二人仿佛真能回到十六岁。
“我一直主张坦诚,至于坦诚的程度,我大可以配合你。”章林森不紧不慢地摆上餐具,“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也该告诉你,我和我前妻每个月都会有一天共同陪伴涂涂。无论我将来会不会组建新的家庭,她永远是涂涂的母亲,父母双方的共同陪伴,对孩子是不可或缺的。”
关于章林森的前妻,郝知恩略知一二。
她知道她叫汪安琪,曾是章林森父亲好友的女儿。那些年,两家的工厂分属同一个产业链的上下游,虽不一损俱损,却一荣俱荣。后来,汪家的工厂出了重大生产事故,而章林森转了型,也就没落的更没落,开阔的更开阔了。
没有了汪家的庇护,汪安琪剩下三条路可走。第一条,她想过做章林森的左右手,但章林森反对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第二条,她先后就职了五家公司,却因为大小姐脾气,动辄撂挑子。第
三条路,汪安琪也想过做个全职主妇。本
以为是最好走的一条路,竟是一条死胡同。
据章林森说,闭塞和辛苦令汪安琪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一而再地对涂涂动了手。章
林森一直坚持汪安琪是个好女人,是他和她步调不同,累坏了他,也逼急了她。他还说,离婚后,汪安琪戒了酒,做了一名买手,还有了自创品牌的打算。总之,他和她这个婚是离对了。郝
知恩心潮澎湃。
她和赵士达这个婚又未尝不是离对了?他也曾累坏了她,她也曾逼急了他。婚姻的智慧无外乎加法和减法,当一加一不能大于二,那便是二减一大于一。赵
唯一和涂涂风驰电掣地回来,一人一头汗,伸出两双脏兮兮的小手。章林森从背包中取出湿纸巾,娴熟地给他们擦了个遍,又督促他们去喝水。郝知恩看在眼里:章林森在将公司不断壮大的同时,也不失为一个好爸爸。哪
里像当初,赵士达对赵唯一的口头禅就四个字:去找你妈!那
时候,郝知恩只差回敬赵士达:我找你大爷。
回程时,郝知恩开车,章林森坐在副驾驶位,赵唯一和涂涂在后排系着安全带,睡了个东倒西歪。刚刚,郝知恩说她来开车时,章林森说也好,他晚上还有个应酬,趁这会儿养精蓄锐。由此,郝知恩倒是越来越能领会章林森的天平理论了。
他要公平,要齐头并进,无论是耕田,还是织布,谁也别掉了链子。
车子才上了高速,章林森便真的睡着了。郝
知恩接连看了几眼他英俊的侧脸,说不心动,不可能的。
大概……不会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吧?很
多年不曾记起了,却也从不曾忘记。在十六岁的年纪,章林森从篮球场上得胜归来,袜子仍洁白而干燥。他带她在食堂里吃小炒,久而久之,大厨也知道了她不吃葱姜。那时候还算早恋,月色下,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喃喃低语,传进耳畔,直达心间。
当晚,郝知恩钻进了赵唯一的被窝:“喜欢涂涂弟弟吗?”
“喜欢啊,涂涂弟弟也有看美国国家地理诶!”赵唯一最爱摸着郝知恩的肚子,“但我还是更喜欢大树和小树哥哥。”郝
知恩咯吱了赵唯一一把:“你是更喜欢看动画片吧!”赵
唯一笑个不停,才洗的头发扑了一脸,整个人香喷喷的。郝
知恩将赵唯一搂在怀里:“那喜欢章叔叔吗?”“
我喜欢爸爸!”赵唯一脱口而出。
这是郝知恩始料未及的。赵唯一才四岁多,从没跟着姥姥或奶奶追过什么家长里短的电视剧,也就没机会耳闻什么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那么,是那贵死人的早教班名不虚传?让她对这等泱泱俗事无师自通了?郝
知恩用力在赵唯一的头顶亲了一口:“当然了,爸爸永远是no.1呢。”
怪她,怪她太急切了些。五
月过去了一半,金天仍没有联系过郝知恩,不要说请她吃饭了,连朋友圈都没给她点过赞。当然了,她也不大发朋友圈。但有一次,她参加了哈苏新机型的发布会,还专门发了一条。不
要说专业摄影师了,连发烧友都纷纷露头,却仍不包括金天。
还有一次,在乐享集团某项目签约仪式上,郝知恩点名找了邵余鲲。伺机,她问了邵余鲲一嘴:“那个叫金天的,忙什么呢?”邵余鲲没往心里去:“他啊,瞎忙。”“
他也就会瞎忙。”郝知恩沉着脸自言自语。倒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