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风水轮流转,又有一段时间,换了郝知恩不接赵士达的电话,不回赵士达的微信。
偶尔,赵士达心血来潮,想说他今天有空,可以带赵唯一去淘气堡玩玩,也好让郝知恩该忙忙,或者补个觉也是好的,郝知恩却死活不接电话。等天都黑了,郝知恩带着赵唯一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她说她给赵唯一报了个早教班,自己在旁边的咖啡厅约了个客户,一举两得。
而那个早教班,出了名的贵,赵士达大发雷霆,说你就败吧,这个家早晚让你败光了。
当时,郝知恩一言未发。
也更像“避其锋芒”。
对赵士达而言,郝知恩提离婚提得完全像耍小孩子脾气。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他给郝知恩在淘宝上定制的相框因为不可抗因素,晚到了一天。郝知恩勃然大怒,当场砸了那相框,提了离婚。
毫无转圜的余地。
事后,赵士达也有反思:风调雨顺地,相较于才为人父母时,她和他连吵架都吵得少了;但凡她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他们的经济条件会越来越喜人;那相框绝对是“替死鬼”,毕竟,他还亲自用他和她二人的名字设计了logo,就算晚到了一天,也瑕不掩瑜。
使用排除法的话,会不会,就是因为他对赵唯一承担得太少了?
至少,是“主动”承担得太少了。
听说,产后抑郁症的潜伏期是越来越长了。
尤其是职业女性,把重心转移回家庭,等于冒失去社会价值的风险,在岗位发光发热,母性的多愁善感又是绊脚石。郝知恩偏偏属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那种。相较于以泪洗面、对内排斥孩子、对外捅娄子,甚至是自杀等等产后抑郁症的症状,赵士达觉得,郝知恩仅限于对内排斥他,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总之,既然是病,他对症下药就是了。
这辈子才哪到哪,他不想一个人,更不想有一天赵唯一管别人喊爸爸。
于是,一周前,当赵士达接到郝知恩的电话,听说她请他共同出席赵唯一班里家委会的竞选,当即心花怒放,并无条件答应了她的一切要求。比如,着装要既高级,又低调。又比如,他要录制到至少六位一线作家的祝福视频。
在一家全国闻名的出版社做编辑做了十年,赵士达官儿没有多大,薪水不上不下,但经他之手出版的畅销书,和成长起来的作者,不在少数。
这是第二次,赵士达把他们当作了资源。
至于第一次,是他离开出版社,成立仕达文化的时候。
那时候,他给经他之手成长起来的作者打了一圈的电话,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一部分人婉言谢绝,更多的,都没把他对上号。
直到笔名叫大钊,本名叫董自在的那一位,和他签下了第一份经纪约。
据董自在说,赵士达是一支潜力股。
戴维斯国际幼儿园地处一个十字路口,园内和路边都不设车位,一切停车都属于违章停车。不出郝知恩所料,人行道被机动车侵占,市值大多在八十万到两百万之间。赵士达咋呼:“早知道你也开车过来啊。”
“就是因为早知道,我才不开车过来。”郝知恩面无表情,“我那辆全新也还不到四十万。”
何况,她买的是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