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虽然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感兴趣,但见她并不乐意多说,她也不再多问,就只说道:“这次我请你们过来的目的,想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顾采薇颔首。“是。”
“那不知道长宁侯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还有的选择吗?”顾采薇淡笑,“之前我们就已经和公主您的夫家闹得水火不容,人命都闹出来好几条,接下来我们的争执也不会断了。”
“武家就武家,别什么我的夫家。”太平公主突然冷冷打断她。
顾采薇从善如流:“我们和武家已经互相水火不容,以后分歧只会越来越大。可是我们势单力薄,要是长期这么斗下去,最终遭殃的肯定是我们自己。所以,既然现在公主您主动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们除非傻了才不会将之抓在手里。”
太平公主眉梢一挑。“你竟然回答得这么爽快?你不需要和长宁侯商量一下吗?”
“这种事情我们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商量过了,早做好决断了,不用再多说。”顾采薇摇头。
如今这个世道,他们已经没得选,那也就不用再装腔作势犹犹豫豫的,大家赶紧把话给说开,然后互相分配任务、做好自己的那一份就够了。
太平公主忍不住放声大笑。
“长宁侯夫人你可真是个妙人,我就喜欢和你说话!这一年多没和你打交道,天知道我的日子过得有多无趣!”
顾采薇连忙低头做温顺状。
不多时,外头丫鬟过来禀报:“太子妃,还有新都郡主、永泰郡主、安乐郡主等人过来了。”
太平公主立马双眼大亮,她连忙对顾采薇招招手。“走吧!既然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带你再去多见几只蚂蚱去!”
要是太子妃几个人知道太平公主直接管她们叫做蚂蚱,不知道她们心里会作何感想?
顾采薇心里暗想着,双脚还是乖乖随着太平公主朝前走。
很快,他们就在半路遇到了迎面过来的太子妃韦氏一行人。
大家相见,自然好一通寒暄。
太平公主对韦氏热情的叫嫂嫂,新都郡主几个则是亲切的围着太平公主叫姑母,大家手拉着手,你一言我一语的,好生情真意切。
但顾采薇站在旁边不远处,她分明从这些人眼中都没有看出多少真挚。太平公主还好些,但太子妃一行人……
或许是在庐陵县吃了太多苦头的缘故,太子妃韦氏面容明显有些沧桑,脸上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她眼角一道道细细的纹路。甚至现在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她在太平公主这个小姑子跟前说话做事还小心谨慎得很,时不时的就要关注一下太平公主的脸色变化,唯恐哪句话说得让她不高兴了。
新都郡主姐妹几个更是如此。只听她们姑母长姑母短的,叫得太平公主乐得合不拢嘴。
一行人一起亲亲蜜蜜的说了好一会话,太平公主才领着她们过来。“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一位了。这一位乃是长宁侯杜隽清的夫人。长宁侯你们应当知道的吧?他现在可是坐拥永兴县一座极佳的铁矿,还率领手下的铸剑师们钻研出了一种新箭头,还有新的陌刀。因为这个,母皇可是当众夸赞过他们呢!”
太子妃韦氏闻言连忙笑着点头。“长宁侯的名号在荆州路一代如此响亮,我们身在房州哪会不知?只不过因为身份的缘故,我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也算是一大遗憾。”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细细弱弱的低哼:“我们因为阿爹的缘故不能出房州,可并不表示他们外人就不能过来参拜阿爹了呀!可从头至尾,他们根本连个人都没来过,只送了一份拜帖和见面礼,然后就了事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瞧不上我们!”
“裹儿,不许胡说!”韦氏闻言,她吓得赶紧沉下脸呵斥。
这个说话的小娘子自然就是太子妃韦氏同太子所生的小女儿安乐郡主。
听到这话,顾采薇忍不住往那边看了看,她就发现——这位安乐郡主生得可真好!
虽然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她却早已经出脱得仿佛一朵将开未开的花骨朵一般,清丽逼人,叫人一眼看到就忘不掉了。只是她才小小年纪,眉宇间就已经凝上了一抹戾气,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脾气暴戾的小娘子。
而且……
“咦?”
盯着她的脸看一看郡主,顾采薇突然唇缝中发出一声低呼,眼神越发的盯紧了安乐郡主的眉心还有双眼。
她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安乐郡主被她看的面目怒容。“大胆!谁准许你如此无礼注视本郡主的?”
顾采薇才反应过来,她连忙垂下眼帘。“郡主息怒。我只是从没见过像您这样美貌的小娘子,一时看得入迷了。”
但这话并不能说服安乐郡主,反倒更让她怒火中烧。“我长得好,那是我的事,你区区一个侯夫人,有什么资格盯着我看?像你这等不懂规矩的乡下女子,就该挖了眼睛去!”
“安乐!”听到这话,太平公主都不由沉下脸,“长宁侯夫人是我今天请来的客人,岂容你对她口出恶言?”
太平公主一怒,安乐郡主母女几个立马都一个激灵,太子妃韦氏赶紧拉着女儿道歉:“太平,安乐她年纪小不懂事,又从小长在房州,没见过多少大世面,我也一直对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