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夜没有带叶洛回府,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帝都外、城郊,一座私人山脉中。
青山绵延、绿树盈盈,鸟语花香、勃勃生机的山脚下,没有帝都的喧嚣、阴暗、争斗,只有鸟兽虫鸣、徐徐春风……
叶洛扬眸、扫视,眼中漾着丝丝疑惑:
“这里是……”
“随本王来。”
沧澜夜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踩踏着点缀着水珠的草地、向内走去。
走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愈是走进、风景愈是怡人。
叶洛疑惑的四处张望间,耳边、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线:
“到了。”
“嗯?”
叶洛顺着男人的视线、扬眸望去,微怔。
乍见、不远处、立着一座坟墓。
坟墓上遍布青藤、绿草盈盈,仿若融入自然之中,不仔细看、难以察觉。
这是哪……
这是谁……
“我似乎从未与你说过……”
沧澜夜凝视墓碑,视线透过纵横交错的青藤、凝视着碑上雕刻的字迹:
“这是我的母妃。”
叶洛心头微怔,夜的娘亲……
她从未听他提起过……
在王府内,哪怕是牌位、画像,也从未见过……
“我的母妃、乃是狐族之人。”
伴随着男人声线低沉的扬起,犹如打开了一本发黄的书,翻开某些回忆……
二十多年前……
“她是狐族最美的女子,却因误出山谷、遇上先皇,从此、坠入爱河,她不顾狐族反对、毅然决然的随先皇去了皇宫。”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岂是不谙世事、素来置身世外桃源的她能够应之?”
沧澜夜眸光微垂,溢出几许复杂:
“听闻,母妃在生下我的那日、难产离世。”
“可狐族之人向来精神力高强、足以护身,有人在害她。”
“那一日、母妃逝世,先皇却在加封先皇后、如今的太后……”
先皇有愧母妃,故而给他权势。
可这些身外之物、怎敌身侧之人?
“十岁那年,我将母妃移出皇陵,我想、她属于狐族,死后、不该去那肮脏不堪的地方……”
噌!
一只小手突然握住男人的大掌,暖暖的温度在她掌心漾开、在两人之间回荡……
“逝者已矣。”
叶洛握紧他的手,望着他:
“路是人走出来的,当年、母妃为了爱、勇敢抉择。”
“如今,你好好的、便是对母妃最好的藉慰。”
她当即提步、行至墓前、跪下:
“母妃在上,儿媳嫁给夜三月有余,今日才来看您,如此不孝、还请恕罪。”
磕了一记头:
“我会与夜好好在一起,携手一生、夫妻同心、恩爱两不疑!”
叶洛挺直腰身,望着墓碑、认真道:
“我会照顾好他、为沧澜家……开枝散叶,请您放心!”
“还请您在天之灵,庇佑夜旧疾早日康复,庇佑他……”
女子的声线缓缓扬起……
沧澜夜立在五步之外,凝望着女子纤细的背影,目光微深、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缓缓握紧三分……
“咳……”
他薄唇紧抿,喉结忽然上下滚动,硬生生咽下什么……
……
一个时辰后。
九王府。
王府内,颇为热闹,前厅内、坐满了人。
“叶洛呢?人呢!”
座中,溜出宫的沧澜萧左右探首、上蹿下跳:
“管家?管家!”
管家连忙大步走来,恭敬的弯着腰:
“萧王殿下,约摸两个时辰前,王妃便离府了。”
“什么?!”
沧澜萧拍桌大怒:
“自己打的天下、还要丢给别人?我当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窃笑。
旁侧,一袭紫裙的龙君琦掩嘴偷笑:
“放眼天下、谁不是削尖了脑袋、也想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你倒好,犹如烫手山芋一般,迫不及待的想扔出去!”
沧澜萧脸黑。
这皇位还不如府中的男宠好玩!
他还是乐意做一个自由闲散、吃喝玩乐、不知上进的王爷!
“可不是么?”
颜如煜眨眨眼睛:
“真是奇怪。”
偏偏脑袋:
“做了皇上、有好多好多银子呢!”
从前,他与娘亲居住在狭隘、偏僻、阴暗的小屋子里,因为没有银子、不能看病、不能购买新衣裳、不能吃好吃的……
从前,他从来都只能看着别人,心中羡慕、却又必须满足。
娘亲为了他、为了银子,甚至被千秋阁……
“小乖乖、”
一只修长的手指忽然探来,邪肆的挑起颜如煜的下巴:
“想做皇帝?”
君上邪紫眸微眯,妖冶的如同一株绽放的曼珠沙华:
“从了孤,孤便让你做。”
“你!”
颜如煜脸颊一红,连忙拍开他的手:
“胡、胡说什么!”
这么多人在……
不害臊……
“哈哈哈!”
君上邪仰天大笑,舔着唇瓣、邪肆的模样,锁定颜如煜、犹如黑鹰锁定猎物般霸道:
“早晚吃了你!”
颜如煜吓得浑身一抖。
“孩子、过来!”
龙炎连忙拍拍他的肩膀:
“别害怕。”
颜如煜被君上邪盯上、成天睡不好觉,胆战心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