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下,男人翻身下马,一袭曳地红袍划出冷冽的弧度、飘然落地,掀起尘埃,那袭颀长的身影份外孤傲,不容近身。
沧澜夜缓步而来,迈上台阶,大掌缓缓伸出。
骨节分明的手掌似精心雕刻般完美,根根修长白净,挑不出丝毫缺陷。
他凝眸、直视这名头盖红盖头的女子,墨眸内光芒深邃、喜怒难辨:
“洛洛,本王带你回家。”
寡淡的声音似划破空气,很轻、却成为空气中唯一的声音,静谧空气、凝固一切,仿若只剩下他孑然一人。
这一瞬,不少百姓泪目、拭泪……
“太可怜了……”
“九王爷与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
“造化弄人……唉……”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看戏有人忧。
沧澜夜凝视女子,眸底深处光芒夺目、似光似影,别样璀璨。
众人注视下,女子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放入男人的掌心。
他手腕一翻、五指一握,十指相扣!刹那、阳光映衬着他的眸、绽出光彩。
恍惚间、他已作出无声的承诺、立下无形的誓言。
这一刻,似乎不用任何语言,却比任何言语都清晰、通彻!
沧澜夜握紧女子手掌,带着人缓缓迈下台阶,亲自将人送上花轿。
礼罢,方才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回府!”
下人们连忙点起鞭炮、乐曲师当即吹响喜庆的曲调。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在欢愉的乐曲中、在百姓们的拥戴议论下,这支磅礴的队伍缓缓向着九王府而去。
红毯铺满街头、队伍缓缓而过。
所过之处、张灯结彩,气氛喜庆、好不热闹。
百姓们涌在街头,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感受着喜庆的气氛,激烈的讨论着今日之事。
队伍穿过、犹如掀起波浪、热闹至极……
街道中央,一座客栈、二楼、临窗处,一抹身影探出头来……
子卿惦着脚尖、望向远处那支缓缓走来的队伍,长到看不到尽头,心中骇然惊叹。
好大的手笔!
厢房内、床榻上,躺着一抹单薄的红影。
窗外、热闹的气氛洋溢空气、传了进来、很是热闹。
然、男子依旧静躺,毫无动静,睡得极沉。
花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一片桃花盛开的桃树下,她一袭红衣似火,眉宇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惊艳,那一记笑、更似惊为天人,深深映入他的眼底、久久不散。
她举杯:今日、我请你喝酒,可好?
他扬起唇角、大步走去,接过那杯醇香的桃花酿。
这一刻,他看见她笑靥如花,道:是喜酒……
唰!
他猛然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白色的帘帐,眼中朦胧未散。
桃花、醇香、她……
“主子!”欣喜之声猛然扬起,“您终于醒了!”
子卿大步冲来:“主子,您可有何处不适!”
花影思绪朦胧,许久许久、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可他的脑海、却久久回荡着一句飘忽似梦的话。
是喜酒……
喜酒……
他侧眸,目光跃过床头的酒壶,望向窗外。
外面好生热闹……
“主子……”
子卿望见他的目光所向,抿起嘴角、目光有些复杂:“叶小姐她……她……没死……”
这一刻,花影的眼中没有欣喜、亦是没有悲伤,毫无情绪、亦无波澜。
他侧回眸、望着头顶之上茭白的帘帐,目光淡淡,呼吸间、眼眸轻合,声音很轻:
“本宫乏了……”
……
迎亲队伍在热闹之中、向着九王府而去。
百姓拥挤的街头,一抹倚墙而立的身影未引起丝毫注意。
秦慕衍望着那支长长的队伍、望着那顶火红的花轿,眼中渐渐涌出什么……
他宁愿她嫁给沧澜夜、也不愿事情变成如今这样!
碰!
一拳重重砸在墙上!血丝蹦射,他眸底迸射深深恨意。
他定会为她报仇!
……
九王府。
文武百官皆在、达官贵族拖家带口,皆来参加亲礼。
王府之内、座无虚席,他们或是借机拉关系、巴结他人,或是议论今日亲礼,或是说着其他……
“听说、九王爷已立下誓言,此生除却叶洛、不会再娶。”
“倘若如此、九王爷岂不是会孤独终老?”
“没有妻子、便没有子嗣,九王爷大势已去哪!”
“嘘!小点声……”
宾客言论、下人穿梭,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热闹至极,一道高呼划破整座王府:
“迎亲队伍回来了!”
霎时,一众宾客当即向着府外涌去。
九王府外,百姓涌荡、宾客拥簇,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街头远处,传来喜庆的乐曲声鞭炮声,一支长长的队伍缓缓走来。
万众瞩目下,队伍终于在九王府外停下。
众人的目光集聚在花轿之上,起了热议:
“听说,为了摒弃旧俗,特尔寻了一位女子,替代叶洛,参加拜堂之礼。”
“这名女子真是幸运,虽是代替叶洛行礼,可是能够与九王爷拜堂,真是上辈子积的福分!”
“不知这名女子是何模样,真是好奇……”
管家牵住骏马,沧澜夜翻身下马。
喜婆挥舞着小手绢、笑眼眯眯:“还请新郎踢轿门喽!”
沧澜夜折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