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院。
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进入院阁。
“小姐,您回来了!”
欣喜之声破空而来。
院内、绿意踱步冲来,眼中难掩激动之色。
“小姐。”
“小姐……”
院中、几名下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齐齐行礼。
叶洛扬眸、一目扫去。
时隔两月,院中一切、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无变化。
更多的是熟悉、安宁、祥和……
她扬手:
“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福身、当即退下。
安宁院中、顿时安静不少。
叶洛当即提步、直往祠堂。
段启雯跟在她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左右扫视着、张望着,阵阵哗然。
好大的院阁……
好精致的建筑……
前方。
叶洛提步、直入祠堂。
段启雯正欲跟上,一只手臂却忽然横来:
“段小姐请止步。”
绿意拦下她:
“请在外面等候。”
段启雯微愣,目光穿过门、径直眺望向内。
祠堂内、漂浮着明黄色的帘子,架子上、燃着数支红烛,中央的高台上、放着一枚木制的牌位。
伴随着风、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火气息……
望着祠堂正中央、那幅大而磅礴的菩萨挂像,不禁出声:
“这老太太、是个信佛的……”
“段小姐……”
绿意蹙眉:
“按照辈分,您该唤‘祖母’。”
“我……”
段启雯猛然一怔、当即冷声:
“按照身份、你不该唤我一声堂小姐吗?”
绿意一怔。
“我也算是你的半个主子。”
段启雯冷视她: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
绿意怔然:
“我……”
“没规矩的东西!”
绿意顿时握紧双手。
她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四小姐!
再者、她并没有说错!
“段小姐,你是段家的人,不是我们叶府的主子!”
绿意看着她:
“虽然段府破产了,你住进叶府、但你是寄人篱下!”
“你!你说什么?!”
段启雯双眸微睁、眼底飞速涌出怒意:
“你这该死的贱奴!”
“我没有说错!”
绿意握着双拳:
“你不是我的主子,你没有资格骂我!”
哼!
“我要去告诉小姐,你对老夫人不敬!还说出你以主子自称的话!”
“你、你敢!”
“我这便去!”
绿意当即提步、直冲往内。
“回来!”
段启雯扬手一抓、猛然将人一扯:
“你敢胡说!我让你胡说!”
一巴掌高高扬起!
绿意下意识伸手一推。
“啊!”
嘭!
段启雯重重跌地:
“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我没……”
“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
“好疼……”
哭声与辩驳声交织响起、突兀至极。
段启雯跌坐在地,粉裙碰满灰尘、那张小脸、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绿意脸色苍白:
“我没有推……我没有……”
“怎么回事?”
一道寡淡的声线扬来。
“堂姐,这名丫鬟欺负我……”
段启雯当即哭诉:
“她、她嘲笑我家中破产……是一名落魄千金、不配与堂姐在一起……”
“不……小姐、不是……”
绿意双膝一软、噗通跪地:
“是段小姐自己跌倒、奴婢没有推她!小姐……”
“嘤……”
段启雯掩面而泣:
“我家道落败、可我好歹是一名千金,身上流着一半叶家的鲜血……”
“不是我……小姐……奴婢是无辜的……”
“啊……好疼……”
段启雯的哭泣声、与绿意的解释声夹杂一齐,好不吵闹。
一人一句、不断争执……
吵……
叶洛柳眉微拧、向内扫视一眼。
祖母的牌位静静的放着……
她眸光顿收、声线微凉:
“安宁院内、若不安宁、便出去!”
唰……
两道声音戛然而止。
段启雯止了哭声、绿意闭紧嘴,小心的望着那道薄凉肃冷的目光、不敢再多说一句……
叶洛扫视二人,提步、走来,伸出手:
“起来。”
段启雯忍着眼泪、伸出小手。
叶洛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干净至极。
人若是跌倒,本能的情况下、双手会下意识撑地……
可她的掌心很干净……
叶洛没有多言、微微一带、将人拉起。
复而、对绿意道:
“去煮两杯茶。”
“是。”
绿意连忙退下。
叶洛带着段启雯、进入厢房。
刚一入座、绿意便上了热茶。
段启雯坐在椅子内、双手捧着茶、眼眶红红的,如兔子般、我见犹怜:
“堂姐……”
她声音沙哑:
“我、我爹做生意,上个月、出了意外、破了产,什么都没了……”
“以前的那些商人、见了我爹、都远远躲着,以前的那些好友、都看不起我……”
杏眸凝着水雾、楚楚可怜:
“堂姐,你会看不起我吗……”
叶洛看着她、回答的声音很淡:
“交情何须看身份?”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