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很细、很长……
掌心处、泛着粉嫩的伤……
是新伤。
他什么时候伤的?
他怎不知……
沧澜萧凝视着‘他’的掌心、怔然。
捉着‘他’的手掌、顿觉柔嫩、细腻、小巧。
如……女子一般……
纤细无骨……
他从未见过任何男子的手、如洛叶这般细腻。
沧澜萧眸光上移、缓缓落在‘他’的脸庞。
‘他’安睡着,眸子轻瞌、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暗影、似碟影般美丽。
光洁的肌肤、粉嫩的唇、精致的轮廓……
一寸一毫、竟泛着隐隐的熟稔……
凝视着‘他’安详的睡颜,他的心绪翻飞……
好熟悉的‘他’、恍然间、又好陌生……
忽然、他探出手、缓缓伸向‘他’的脸颊……
动作不急不缓,一如他的心跳、于不知不觉中、两分压抑……
他呼吸微凝、缓缓探去。
近了……
近了……
手掌缓缓覆上‘他’的侧脸……
“萧王殿下!”
小六子猛然出声:
“小六子斗胆、为您唤了名大夫!大夫来了、您快去包扎吧!”
“照顾公子的事交给小六子便好!”
他斗胆、踱步而去:
“萧王殿下、请您先去包扎,公子醒来、定然不愿见您这般模样。”
“您就算是不心疼自己,公子……也会心疼……”
言语间、更是壮着胆子、将沧澜萧‘挤’开几分……
沧澜萧顺势退了两步。
起了身、凝眸、直视床榻上的‘他’:
“他……”
他怔然:
“从来、都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不会心疼。
即使他伤痕累累、或是一腔热情,‘他’从来不会动容。
就像初见时,‘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开他……
“萧王殿下……”
小六子蠕动着嘴:
“来人,快带萧王殿下前去包扎!”
门外、当即走进一名伙计。
伙计作出请的手势:
“萧王殿下、请随小的来。”
沧澜萧扬眸、一目扫去。
‘他’睡的安详。
‘他’无事便好……
他敛眸、折身、提步、走出厢房。
伙计在前方带路。
沧澜萧缓步而行。
行走间、他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
修长的指尖、沾染着几许突兀的白色……
他俯首、轻闻,神色顿沉。
香味……
……
厢房。
小六子关了房门、行至床榻前。
“公子、你若再不醒来、小六子便担不住了。”
今日的萧王好生奇怪、恍若变了个人。
当着众人的面、竞对公子……
方才、又与公子说了那些……
自己一袭伤痕、却视而不见。
还说、公子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不明觉厉、却不得不打起警惕。
好在萧王已经离开,想来、他心有余悸……
床榻上。
叶洛静躺着、对方才之事一无所知……
……
皇宫。
御书房内、气息严谨、份外森凉。
太监垂着头、呼吸小心、不敢多动。
气氛压抑间、一记怒声破空而起:
“皇上、您定要为老臣做主!”
地上、跪着一人。
身着官袍、眉目间怒火中烧、难以退却。
此人、正是杜成卓:
“老臣三代单传、子嗣稀薄,唯一的孩子杜宇轩更是精育培养、乃是杜家的传人!”
“怎料、竟出这等事!”
说来、怒矣!
他的独子伤成那般……
脸上划了又长、又深的一剑!
只差些许、便丢了性命!
他怎能不气?!
杜成卓气愤,皇上的脸色也并未好到哪里。
沧澜政正襟危坐、眉头微蹙:
“杜爱卿快快起身,此事、朕定会公正处理。”
“望皇上尽快定夺、以泻老臣心头之怒!”
沧澜政拧眉、为难。
沧澜萧乃是皇室之人、杜宇轩却是安国候之子……
他夹在中间、倒是为难。
小惩便罢、只是、杜爱卿的意思……
他目光微深:
“杜爱卿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他很聪明。
将问题抛给杜成卓、自己则卸去诸多忧虑。
“皇上、老臣认为、欠什么、便还什么!”
杜成卓拱着双手、字句铿锵:
“老臣要将那萧王的脸上也劈一刀!”
沧澜政一怔:
“朕听说、萧王也伤的不轻……”
“朕并非偏袒于谁,只是、这杀来还去、倒不是个办法。”
“皇上!”
杜成卓声音一扬:
“自老臣建功立业以来、效忠沧澜、一心为国,在朝中颇有威望,反观那萧王……”
沉迷男色、不知上进。
吃喝玩乐、混吃等死……
他的独子、将来要继承杜家、为国效力。
而那萧王……
怎么能和他的独子相提并论!
这件事、是他亏了!
“皇上、您必须给老臣一个合理的判决!否则、老臣……老臣辞官回乡!”
“杜爱卿莫激动!”
沧澜政噌然起身:
“你为官几十年、功勋赫赫,怎可如此意气用事!”
杜成卓下巴微扬、颇为傲气。
连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
“皇上、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