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内。
秦姝静然的坐在凉亭之中,脑中不断回响起郑晚香之前所说的话。
秦易并非叶舒微亲生孩子,从前,这只是她的猜测罢了,没想到竟是真的,当知道了真相之后,秦易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想到这一点,她不禁沉了眸……
院外,一道脚步声踏踏踏的响起,首饰撞击的噼里啪啦声清脆作响,一路径直朝着主院逼近。
下人们瞧见这道提着裙摆、跑的飞快的身影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不见了人影。
秦姝思绪微收,抬眸望去。
“易王妃,你当真还活着!”
跑来之人,正是拓跋茴!
她冲进了主院,见到凉亭之中那抹鲜活的身影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非常热情的抱住了秦姝:
“太好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她激动的拍着秦姝:
“见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上天果然是公平的,好人不会白死!哈哈哈!”
她高兴的连声大笑。
秦姝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被某人抱的紧紧的,两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用力的力度几乎快要将她勒死。
她微微张开嘴,用力的呼吸了两声,抓住拓跋茴的手腕:
“你此时已贵为皇后娘娘,还如此大大咧咧,成何体统?”
“啊!易王妃,我们五年来的第一次相见,你该不会要和我说规矩吧?”
拓跋茴头疼的坐了回去,说起这些,她便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挡她见到秦姝的热情!
她拉起秦姝的手,高兴极了:
“当年,我听说是你找来了解药,救了整个帝都的百姓,你可是个大功臣呢,上天有眼,让你大难不死!”
她没有去问秦姝的过去,多说无益。
“你知道吗?在这陌生的南浔国内,我便只认识你一人,能够见到你,我真是太兴奋了,日后,就有人天天陪着我玩儿了!”
“……”
秦姝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拓跋茴没有玩伴。
不过,五年未见,拓跋茴依旧如以往一般,乐观开朗、率真爱笑,明媚如阳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拉着拓跋茴一同坐下:
“你昨日才封后,今日便出宫,该不会是私自跑出来的?”
“欸?你怎么知道?”
拓跋茴累的额头上都是汗,首饰也跑歪了。
穿着南浔国的服装,真是麻烦,她都不能愉快的蹦蹦跳跳、骑马射箭、打架斗殴了。
不过,拓跋茴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易王妃,你回来晚了!我刚才入府的时候,看见易王牵着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走了出去,这该不会是他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庶子吧?你可得加油了!千万不要让那些妖艳贱货,爬到你的头上!”
“……”
秦姝扬眸,望向厢房。
厢房内很是安静,无人,再望向院外,依旧安宁一片,似乎无人。
她抿着唇角,默了好几秒,才低声说道:
“那个……应该是我儿子。”
“什么?!”
……
此时,帝都之上,歌舞升平,人来人往,热闹至极。
吆喝声、叫卖声、谈话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阵阵响起,百姓们忙碌着生计,无数道身影勾勒出一幅幅热闹的画卷。
拥簇的人群之间,一高一矮两抹身影夹杂在人群之中,煞是和谐。
上一回进都,不到一会儿便离开了,此时,再次前来,秦聿很快便被街道上的热闹所吸引。
有小商贩在捏糖人,一捏一个像,栩栩如生。
有江湖艺人在表演杂技,手劈榴莲、胸口碎大石、刀枪外骇人,令人阵阵心惊胆战。
有铺子的柜台上,放满了新奇的玩具,糖果,引得不少孩子们围了上去。
秦聿拉着男人的衣摆,左右扫视着,每每看到喜欢的东西时,目光便止不住的停顿两秒,又恋恋不舍的移开。
他在看着新奇的玩乐,秦易便在看着他。
这一刻,男人的心中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愉悦,即使孩子对他还很疏离,可是这一道细微的进步,让他看见了光明与希望。
“哟呵!让让!都快让让!”
街道上,有一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失控的冲撞过来,惊的百姓们连连朝着两侧散开。
秦易眼疾手快的抱起秦聿,闪身退开的同时,凝起一道雄厚的内力,按住马首。
马儿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扬着蹄子,高高的嘶鸣了一声,险险停了下来,车上的货物翻落在地,尽数洒了下来。
百姓们心有余悸的捂着心脏,满目崇拜的望向秦易。
一只手便稳住了失控的马车,实在高手!
不少女人投入惊艳、爱慕的目光……
秦聿待在男人的怀中,第一次涌出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不受他的控制,在心头蔓延着。
他有些惊慌,扭着身子想要下来。
“别动,这里人多,我抱着你。”
男人低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和至极,让秦聿的耳根子顿时禁不住红了。
他……他是一个小小男子汉,才不需要别人抱!
秦易抱着他,穿过了这条街道,才将人放了下来。
秦聿一站稳,便冷冷的撇开了脑袋。
秦易将他的反应收回眼底,化作柔和的浅笑,牵着他的小手,带着他继续逛。
一连逛了几条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