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关羽的话,郭斌最先反应过来,将正在拍着大腿的右手猛地扶住椅子,身体前倾,道:“云长的意思是,游击战?”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游击战是郭斌在阳翟保卫战中提出来的骑兵战法,其核心思想便是“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游击战是非正规作战。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决性。所谓“”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赢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经。”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展了游击战的理论和原则。这些为人所熟知的历史,便不在此一一赘述了,而郭斌恬不知耻地剽窃先辈的伟大成果为己用的拿来主义精神,还是蛮实用的。
这种战法,在现代还被广泛运用到了电竞游戏中。某省港澳第一金牌讲师提出的边缘ob战法,便是游击战的变体。所谓边缘ob便是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跑,利用高的机动性,快进快出,一点一点地蚕食敌方,最终达到使敌方崩盘的目的,这便是一种极有灵性的打法。
此时郭斌手下只有七百骑兵,若想以此兵力覆灭黄巾二十万大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有利用骑兵远步兵的机动性,并挥出其装备优势,方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虽然不能对黄巾军造成伤筋动骨的大伤害,用以提振官军的士气却是足够了。
经过讨论以及一番布置,郭斌决定次日夜里便开始执行策略。
当日晚上,由郭大五人率领十个军士护送者戏志才、郭嘉、荀彧进入长社城中安置,并向左中郎将皇甫嵩说明情况以及郭斌的一番规划。皇甫嵩对众人很是客气,在读过郭斌手书后,又听了戏志才的一番解说,心中更是感叹莫名。他当初让郭大交给郭斌的回信中,提出了要郭斌择机进入战场。虽然极为隐晦,里面却确实有让他以大局为重,要郭斌“搞个大新闻”的意思在里面,却从未想过郭斌竟能真的以大局为重,要以手下七百骑兵滋扰黄巾贼。
皇甫嵩不由得心中暗道:“身居庙堂,竟能一切以国事为重,这个郭斌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身处庙堂之高,便时时刻刻都要谨言慎行,不能走错半步。郭斌此次能够前来救援长社,皇甫嵩便已经是极感盛情。因为只要郭斌麾下大军迈出阳翟一步,便算是走上了支援长社的路。只要走上这条路,便是在他抵达长社之前,皇甫嵩大军便给黄巾贼歼灭了,那也是行军迟缓,救援不力之罪。事后若皇甫嵩侥幸逃脱性命,那还好说,若是没有人背锅了,郭斌便成了背锅之人,那他的的罪名便大了。
而若他以大军修整之名不出阳翟城半步,那即便是皇甫嵩带着四万大军被黄巾贼全歼了,也半点罪名沾不到郭斌身上。因为郭斌本便不是长社守将,更是刚刚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硬仗,部队稍稍休整一下也属正常。再加上如今黄巾四起,社稷危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只要郭斌不与长社之战扯上半点关系,便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况且,黄巾贼寇二十万大军对战官军四万人,近二十五万人的大军团作战,便是决战也不可能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郭斌若是稍微圆滑一点儿,待得到官军大胜的消息后,再星夜赶来抢功劳,以阳翟与长社的距离,也是毫无问题的。这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官员,最“标准”的做法了。
可是郭斌自得到天子诏令,二话没说,便派人前来联络皇甫嵩大军。待得到皇甫嵩的书信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长社外围。皇甫嵩并未交给郭斌明确的命令,而是让他借着骑兵的机动性择机进入战场,这一是对郭斌的尊重,是对他战术素养的信任;二是知道郭斌此来全是骑兵,若是让他进了长社城,便丧失了骑兵的机动性,其威慑力和杀伤力无疑会削弱很多。
皇甫嵩虽看重郭斌这个人,对于新近成军的这七百骑兵却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对于这七百骑兵的由来,身为左中郎将的皇甫嵩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他知道这是一只年轻的部队,而且并未经历过什么大战。
若是郭斌所率领的是当年追随光武皇帝打江山的那支越骑营,皇甫嵩相信可能会有奇迹生,可对于这些新兵,他着实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所幸骑兵机动能力极强,以郭斌之才,便是不能大获全胜,保证自身的安全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是皇甫嵩万万没想到,郭斌竟然是站在官军主帅的角度看待这场战役的,他心中所想的竟然是如何利用手中的七百新兵扭转官军目前的颓势。这让皇甫嵩出乎意料之外,心中亦是愈看重郭斌。
皇甫嵩虽不是党人,却与士人阶层关系甚密,跟卢植更是莫逆之交。因此,熟悉卢植性情的皇甫嵩看到这个高傲倔强,甚至有些呆板的老友竟然对阳翟县一个默默无名的毛头小子另眼相看时,他便对郭斌很是感兴趣了。
直到郭斌在阳翟令任上,上书朝廷,奏请扩大阳翟县城近三分之一的规模,久居基层的皇甫嵩看到郭斌竟能凭着一个县的力量生生安置了三万多流民,心中便多少对卢植的眼光表示赞同了。这个郭斌,起码是个有仁爱之心的能吏。
后来大皇子刘辨在阳翟遇袭,郭斌一封奏折直达天听。并未有多大的波折,便有了天子立储的消息。此时的皇甫嵩,已经对郭斌极为好奇了。他万没有想到,郭斌非但是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