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相交,二人便打着转儿厮杀。何曼长棍风声凌厉,招式大开大合,与张飞勇猛粗豪的战斗方式极为相近。两个人招招以硬碰硬,场中响彻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一番交战,酣畅淋漓。
双方军士见场中斗得精彩,纷纷忍不住高声喝彩,便是郭斌亦不得不佩服何曼力气之大,招式之猛。
斗了近百个回合,犹不分胜负。却听唏律律一声长嘶,何曼所骑战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原来适才两人过招,皆为以硬碰硬的狠招,每一次矛棍交击,二人都将力量巧妙地转嫁到坐骑上。何曼胯~下坐骑较之张飞的乌桓战马本就稍逊,张飞又是自幼习练骑术,兵刃交击之时,张飞尚可以借着战马后退对力量进行缓冲,而何曼骑术不甚精通,张飞借着马力冲锋所使出来的力量则都扎扎实实地给何曼的坐骑承受了。
二人交战半个时辰,斗了近百个回合,每次交击力量何止千斤?这一次次的交击就仿佛一记记重锤般打在战马的背上,何曼胯~下坐骑经受不住,就此倒地不起。
张飞立马横矛,道:“你坐骑不行,俺老张也不占你便宜,待我将马匹放归本镇,我俩再来战过!”
何曼心中亦是战得兴起,他天生神力惊人,自小到大便没有人能在力气上压过他一筹。如今碰到一个猛张飞,非但力气上与他只在伯仲之间,其招式之精妙,亦是令人佩服不已。见张飞豪气冲天,何曼心中亦是对他佩服不已,哈哈大笑道:“你自去放马,某家便在此等你!”
张飞哈哈一笑,骑马回归本阵,翻身下马,脱下身上甲胄,步行来到场中。二人也不打话,挥动兵刃战在一处。
这时的战斗,较之方才又变了一番光景。
在马上战斗,移动度较快,双方乍分乍合,只有在二马相交之时,或是坐骑并行纠缠拼杀之际方能过上几招,因此交手的频率便也较之徒步作战少了很多,故近百回合的战斗便用了半个时辰。
近半个时辰的奔驰对于马匹来说本就是负荷工作,更何况二人还要时时过招?莫说何曼的坐骑本非极好的战马,便是张飞胯下的乌桓骏马亦颇感吃不消。
此时二人赤~裸着上身,一擎镔铁长棍,一持丈八蛇矛,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双方转眼间已然过了十几招。
郭斌看着二人过招,心中不住惊叹:张飞身材虽不甚高大,然天生神力,犹在关羽之上,而郭斌与关羽则在伯仲之间。每次与张飞交手,郭斌虽不会刻意避免与其正面硬刚,却从未试过如今日这般横冲直撞的战斗,因为像这般纯粹以硬碰硬地过招,即便是关羽,亦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而就郭斌素日与张飞交战的经验来看,有几次机会,张飞都可取了何曼性命,却未曾下手。想是他好不容易遇到如此劲力悉敌的对手,不忍心取他性命。
郭斌如何未起爱才之心?只是他本不是有急智之人,如今沉浸在二人凶猛狠辣的战斗中,更是想不出好办法来。这时,戏志才来到郭斌身边,附在郭斌耳边一番说话,只听得郭斌眼中精光闪烁,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