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寨前,只见那处营寨建在山脚下,背山临水,壁垒森严。营前是一处缓坡,营寨左侧便是滚滚颍水。寨墙高一丈,墙后有军士站岗放哨,营中军旗飘扬,秩序井然。
关键的是,这处营寨所立的地方,使人十分头痛。
进出阳翟,都要向东越过颍水,而颍水上下三十里内,只有一处石桥,供众人通过。这石桥还是当初贾仁任阳翟县丞时,组织县中豪门富户修造的。当初将旧有的木桥废弃,建立新的石桥的贾仁,靠着这个政绩,在县中获得了极高的威望。
如今,对面的营寨,竟然就离石桥仅有不到一里的距离。本来太平道来回运兵~运粮皆是借着水路,可如今码头被毁,便只能走这处石桥,因此,这处营寨所立的位置,实在是让黄巾军头痛得很。
若换算成后世常用的长度单位,汉代的一里路,大约为415.8米,大概是围着中学操场跑一圈儿的距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是风向正确,郭斌便是在营中放个屁,在石桥上都可以闻得见。
而郭斌军中所配备的长弓,极限距离是三百米。可以说,郭斌的长弓手只需要走出营地一百米,便可以对石桥形成火力覆盖。当然,关于长弓射程的数据,何曼与贾仁是不知道的。
贾仁抚着长髯,对何曼道:“看寨子大小,大概能装下一千多人。可是里面人影稀疏,怕是故意造了这么大的营寨,用来迷惑我方的。”
何曼点点头,道:“军师说得有理,只是不管是一千人还是七百人,在我军眼中,还不是一样的吗?”
听了何曼一番言语,众人哈哈大笑。的确,以最多一千人的营地,竟敢面对两万黄巾军突前设营,这胆子实在是大得可以。虽然占据了地形之利,建造也确实是迅捷异常,却没有阳翟县城那般高耸结实的城墙护卫,在众人眼中,要攻破这么一座小寨子,连半天时间都用不了。
于是,命人在此盯着,何曼便带着贾仁回营了。
中军帐里,贾仁对何曼道:“昨日听闻码头被烧毁,我还害怕郭斌不现身,只于暗处骚扰我军,那自然会使我等疲于应对,焦头烂额。可是没想到,这个郭斌原来于兵法却是一窍不通。”
何曼道:“哦?军师此言何解?”
贾仁又回复了羽扇纶巾,飘然欲仙的形象,挥动着手中的羽毛扇,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听何曼问,他略带矜持地道:“将军,《孙子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何曼摸了摸后脑勺,道:“军师,啥意思?”
贾仁一笑,继续摇头晃脑道:“反正大体的意思就是说,一味防守,便定然有准备不足之处,而只有进攻,方能时刻有进退之余地。这郭斌既回援阳翟,又多是骑兵,本应在战场周围游弋,伺机进攻。我军马匹既少,更无骑兵,因此机动能力极为有限。”
见何曼听的仔细,贾仁很是满意,继续道:“若是郭斌率领骑兵滋扰我军,一击而遁,我方定然拿他没有办法。可是如今他竟敢摆明车马,立寨邀战,分明是插标卖尔。”
何曼信服地点点头,道:“那么军师,我方要如何应对方好?”
贾仁道:“将军,阳翟城之所以闭门不出,想必是在等待郭斌来援,若是将郭斌的级送到城上,想必阳翟县可一鼓而破。”
一番话将何曼说得热血上涌,激动不已。此番若能将郭斌生擒或者将其头颅带回许昌,定然又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何曼忙到:“军师可有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