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印默然看着云冥,这种连她自己都蒙了的时候,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是不是应该问问合乎套路的话?
比如,“你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之类的么?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想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呢!看见她手上血淋淋的居然能这么淡定地察看?
等一下,察看?
是的,云冥正攥着她还没沾上血的手腕高举着,又掀开被子看向被窝里面。
可是可是,这血是哪来的?
该不会是大姨妈驾到吧?那就尬了!
只待此时,柳紫印终于发现一件奇异的事。
可不是奇异么,她都来天武多久了,大姨妈居然从没光顾过她。
这到底是被雷劈没了呢?还是被雷劈没了呢?
“丫头,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们全家…艾玛!这小东西是哪来的?”
“我还想问你!”
“问我?我怎么知道?”
瞧见云冥用一方给她准备的帕子,从被窝里面拎出一只半大不大且血肉模糊的小东西,柳紫印恶心坏了。
她立马抽身出来,机警地躲在云冥伸手,只是碍于好奇心,双手扣在他肩上,鼻子也抵在他的背脊,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东西。
她还没瞧清楚,就见到云冥麻利地用那方帕子把小东西卷了起来,往门口一丢。
“哎?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呢你别扔呀!喂喂,你干嘛?”
“你当真不知那是什么?”
柳紫印本想再看看,人还没到床边,就已被云冥环在怀里。
此刻,她的侧颜枕在他的臂弯,仰视着他说话,还…挺舒服的。
“你这人真奇怪,我为何要知道那是什么?”
“那你天不亮的时候,起来做什么去了?”
“我起来了么…哦,我喝水呀!”
柳紫印稍稍回忆了一下,恍惚间终于想起云冥之前发现的异样。
喝水么?喝水屋里就有,还要到房外去喝,而且一喝就喝了半盏茶的工夫?
这些疑惑,云冥都放在心里不曾说出来。
不因别的,只因他见柳紫印的确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
再加上夜半自己归来之时,差点只能见到她的尸身,所以,他似乎得到了自己疑问的答案。
“小绝。”
“是爷。”
柳紫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凌绝已经应声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她十分尴尬地想起身脱离云冥的环抱,余光见到凌绝只是望着地上那具小尸体,并没抬头看她这边。
此时,凌绝也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心中不停地默念:不能好奇,不能好奇!主母有时候最是小气,好奇心会丢月钱、会丢差事、会丢还没说定的媳妇儿!不能好奇,不能!
“这个东西,先丢出去。”
“是。”
“然后…叫人准备一下,我要带丫头去麒麟冢。”
“啊?”
“啊什么?你不同意?”
“小绝不敢,小绝这就去为您和紫印姑…主母准备!”
将主仆二人的交流尽收眼底、耳中,柳紫印忽然觉得,云冥也是个看上去很渣很渣的好人。
还有,那个麒麟什么的?
显然是个地方,而且是个让凌绝忌惮的地方,她喜欢。
凌绝出去,云冥蓦然放开手臂,猝不及防地让她跌落在沾着血的被子里。
“云冥你……”
“滚蛋?”
“咳…你干什么呀!”
柳紫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瞧着云冥那笃信自己想说的是那两个字的样子,她就怂了。
不因为别的,她确实是想那么骂云冥来着。
难道就他一个人讨厌血腥味?难道一个合格的追求者,不应该将她一起带到干净的地方去?
“我弄了一身血腥,难道不需要沐浴更衣一下么?”
“那就这儿洗吧!”
某印心里在谋划别的,顺嘴就接了一句。
闻言,云冥蓦然停住脚步。
某印察觉异样,再抬眸对上他的眼神时,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恍然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她下意识地想扶额,可又对云冥方说过的那个麒麟什么的很好奇。
她心知现在不是得罪云冥的时候,一跃下地,光着一双脚,就把云冥推着坐回床缘。
“你先坐着,我叫苏香烧水去哈!”
“……”
云冥被她弄得一愣,这种时候,在他看来小丫头分明就应该想尽任何法子反悔才对。
只是她才跑向门口两步,即将被他揪住后襟。
“你干嘛?不是说要洗澡么?不烧水,难道用凉水洗?你有这爱好,我可受不了。”
“足是人的根本,寒气侵体,年迈之时,可是要受罪的。”
“哎呦!我家冥冥还蛮细心的嘛!喏,鞋穿好了,这回行了吧?”
柳紫印有求于人,自然是尽力展现“柳氏殷勤法”。
使着使着,就顺了手,边说话,边在云冥的脸颊摸了一把,完全是一副纨绔千金调|戏良家男子的既视感。
因为那话,因为那举动,云冥均是一愣,所以一时间就松了手,连自己阻拦某印的初衷都暂时忘了。
只是他的担心终究不是多余的,她才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喊苏香,就低呼一声奔回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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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奔回自己身边刹那,云冥就知道,麒麟冢此次,势在必行。
半个时辰后,二人解释一身新的装扮,只是这次云冥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