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力的马车方驶进望山镇,叔侄二人却一直没话。
直待一道话音打破这种尴尬。
“媳妇儿,我饿了。”
“”
柳紫印默然看向旁边挺尸的云冥:你是抽风呢?还是抽风呢?谁是你媳妇?谁承认了?
“那不是有吃的么?还堵不住你的嘴?”
“冬日冷食,难道你连为夫有胃疾的事也忘了?哎!我小媳妇真可怜!”
“”
她狠狠地瞪了云冥一眼,还敢和她撒娇?拖出去打死算了!
这时候,马车外面,柳大力也忍不住开口。
“丫头,虽然虽然现在我说什么不合适,但你丈夫身子不好,还是吃点热食,左右不过个把时辰的事,不差这一会儿。”
“不管啥时候,您都是我三叔。说什么合适不合适?既然三叔替你求情,福顺楼、客来居,你任选一家吧!”
别说她没给机会,最好识相一点!
“客来居。”
柳紫印心塞:哒!就不该指望他会良心发现!这货给我点银子都得吃回去不成?明明福顺楼不用花钱,为啥非要去客来居?
“你找茬是不是?”
“三叔,你侄女不给我饭吃。”
“”
看着素来高冷的人撒娇,柳紫印深觉违和,特别是云冥这种面无表情、语气不该的撒娇风。
偏偏他敢出招,就有人接着。
似乎是因为她方才说的话,所以柳大力实诚,自觉他身为三叔,说说侄女很是坦然。
“你这孩子,你要是我的媳妇,这么任性,丢了我就不找你。你说人家大老远来找你,就算你记不得,也看在苦劳上,又不是花不起饭钱。”
“咦?三叔不是说要节俭的么?”
“你还少败家了?”
“”
柳大力怼个正着,柳紫印竟无言以对。
末了,她瞪了一眼某渣,无奈道:“行行行!就当是孝敬我三叔,管够你吃,还能吃穷我不成?”
三人进了客来居,忠叔见到她来,仍是热情迎门。
本来,柳紫印对上忠叔的眼睛一瞬,好像还在其中看见了为难之色。
不过她发觉,当忠叔看见她身边多了云冥以后,那股为难,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忠叔,楼上可有雅间。”
“原是没有,不过姑娘来了,自然有的。”
“多谢忠叔。”
起初,她还不明白忠叔何意,当忠叔带着他们来到释青轩昔日住的打通房间之后,她便果断拒绝了。
“忠叔,我们还是楼下找一张桌子坐吧!”
“这”
“听我的,找个角落就行。”
“哎!”
所以,不消半刻,他们便来到楼下一个角落坐下。
柳紫印原还奇怪冥渣渣今天怎么这么好,素来那么挑剔,今日她说不在雅间、坐大堂,他也一点异议都没有。
“好了,就这些。”
“”
云冥点菜之后,她懂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咱们就三个人,你点两桌子菜,吃得完么?”
是的,不仅是点了并桌才能放下的菜品,还都是客来居里最贵的。
这渣绝壁是故意的,故意的!
“小媳妇怎么没良心呢?马上就快过年了,三叔家你孝敬了么?”
“这和你点菜有关系么?”
“你不点,三叔家肯定不舍得做这些菜。咱们只捡几样吃,剩下的三叔带回去,冬日不腐,到时候热一热家里的婶子都剩下做菜的力气了,不是么?”
“”
柳紫印直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她原以为云冥就是一时兴起,可这会儿看他一口一个“三叔”叫得自然又亲切,仿佛柳大力是他的亲三叔,一样一样的。
“哎呀!难道给三叔花钱你还心疼么?等回家了,我十倍银子赔给你。”
“”
柳紫印无语:何着我花着钱,还得我当坏人?冥渣渣,你死定了!
柳大力见侄女委屈的快“气哭”了,不由赶紧出来打圆场。
“侄女婿可冤枉丫头了,这样体恤叔叔家的侄女,别说十里八村,怕是郡上也是找不出第二个。”
“是嘛?看来小媳妇记性不大好,不过善良的本性却一点都没变。”
她闻言,不由得蹙眉,总觉得云冥这是话里有话。
柳大力心下惊叹:原以为这丫头败家,想不到是她夫家供着她败家,这就难怪了。哎!好好一个丫头,养成了这等喜好,要是没点来钱的本事,还不得因这喜好给活活憋死?
不多时,饭菜齐了。
正如云冥的话,他指挥伙计将大部分分放在几个食盒里,只留下几道小菜供三人吃喝。
饭时至,客来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邻桌三个人凑在一起,等饭菜之余,八卦起来。
“听说了么?”
“你是说,程举人的事?”
“程举人怎么了?又特别开了新例可以补考了?”
“还补考?那可是见财起意的劣等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还没听说那?听说前天,程举人带着妻子回岳丈家,名为孝顺在岳丈家过年,实则惦记着岳丈家那点辛苦钱。可这居家过日子,谁家不需要银子。他岳丈家三个闺女,哪能把钱都送给一个闺女?”
“可不是,我听放钱的李婆子说。程举人先前就在外面欠了近百两的债,都是岳丈家给还上的。你说他怎么能如此黑心,下得了放火灭口的毒手?”
闻听这些“八卦”,柳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