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四个媒婆就要出门去,柳紫印深觉自己不能就这么放人离开。
“几位婶子且等等。”
柳紫印单挑了徐娇娘送人回去之后,院外追上四个媒婆。不过她有些意外,因为四个媒婆上了一辆马车。
难道,这个职业之间没有竞争么?
为首那个笑嘻嘻地看着她,但是从这媒婆的目光中,她看出了打量的意味。
“姑娘何事?”
“却不知四位婶子…是为哪家说媒?”
她有个大胆的假设,假设这四个媒婆是给一家保媒。
即便这想法有点无稽,也不知她是如何想得,反正话已经问完了。
“就是咱们镇上最大的富户,元老爷。”
“……”
柳紫印立时无语,碰巧了,那个人她知道,听说已经四十五了。而且还是个频频死“媳妇”的土地主!
“姑娘,姑娘?”
“啊!多谢四位婶子相告,婶子们慢走。”
她安恬地向四个媒婆施礼,马车轻起,辘辘走远。不过,车上的谈论声还是传入她的耳朵。
“传闻多说这丫头不是柳家亲生的,我原还不信。”
“可不是,多标致的一个丫头,就算不是亲生的,那柳家婆子也舍得?”
“哎!不是自己亲生的当然不疼。元老爷叫咱们四个来保媒,我还以为这婆子不会同意,毕竟元老爷那岁数,都能当丫头的爹了。”
“可怜了这丫头,要是落在咱们家,才不会便宜了那克妻的元老爷。”
那四个媒婆的话,柳紫印越听越冷静,她的目光瞄了一下远处背着工具归家的李大牛,唇角现出冷笑,扭身就回院子里去了。
她气得饱饱的,根本无心吃饭,直接进屋想要仔细计划一下对策。
“卡啦”她前脚才进屋,门外就响起落锁的响声。
“娘,你锁我姐干啥?”
“我怕你姐想不开,多好的一门婚事,不嫁可惜了。”
“娘,你放我姐出来,别……”
“小孩子家家的,一边去,你知道啥?”
“我……”
初吉还要辩白,“嗙”柳紫印拳头咋了一下门板。
许是“做贼心虚”,徐娇娘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别不识好歹,你作啥妖?”
“都一边玩去,别扰我清净。”
“嘿!你还厉害了是吧?你就别妄想别的了,你出不去!”
柳紫印才走到窗口,就发现寻常都是敞开的窗户紧闭,迎着余晖,好似还有两道长方形的重影挡在窗上。
她心下呵呵:感情扫帚娘还精通兵法,这是啥?请君入瓮?
不过,她方才那句话,原也不是跟徐娇娘说的,希望初吉别关键时刻犯糊涂,能听懂她的暗示。
这种情形,慌是没有用的!她得冷静,对冷静!
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离开,可是徐娇娘却没走开。
“我告诉你,这个元老爷,是出了名的克妻,就算你厉害,遇上他,也不得不认!”
“啧啧,我还说你为何要支走你男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徐娇娘,你也听好了,我的本事,可不止于通天,你想卖我,请好吧!”
“是嘛?那行,我等着。”
自徐娇娘的话说完以后,她就觉得事情脱离了她的可控范围。
不但初吉没来,就连凤翔和海瑶也都没来。
等过一晚,她便晓得事情不寻常。
几次三番尝试开窗,奈何窗户被徐娇娘钉得太死,根本打不开。
再然后,应当是又过了两天,徐娇娘甚至绝的连饭都没给她送。细看她的房间里,只是比平时多了一个恭桶。
柳紫印将某七里面暂存的零食也吃光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又一日,日暮时分,她仿佛嗅到了久违的香气,而后便觉得自己云里雾里。
“咔”木板轻响,“嘎”窗扉打开,晚风吹入房间。
云雾衣摆落入房间,身后有人跟来,云冥冷哼一声。
“拿来。”
“爷,给。”
凌绝递了一个大瓷瓶在云冥手里,云冥感觉到瓷瓶只是比凉微温和一些,不由得回眸瞪了凌绝一眼。
云冥几步来到床前,见某印没了往日的生气,不由得既好气又好笑。
他使她半身依靠自己身上,边向她嘴里灌瓷瓶里的东西,边挤兑她。
“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我原以为,除非你自愿,本不该就被如此低劣的圈套困住的。”
待他灌完瓷瓶汁液,久久地,某印好像睡去了一样,不曾应声。
云冥的眸色沉了沉,好似无月的夜空,虽有星子点缀,不至暗黑至极,但却深邃无边。
“爷……”
“别叫我。”
似是唯恐吵醒她,云冥的声音很低,就连耳力奇佳的凌绝,也是刚能听见他的话。
“爷…不是你说…你说……”
“呵,我可曾说不让你跟了?”
“……”
凌绝无言以对,这话他家主子确实没说过。
“可是爷……”
“你现在,做的越来越少,话却越来越多。”
闻言,凌绝立时闭上嘴。
他家爷说的是“你”,不是“小绝”,好可怕!
“去吧!”
“还是老样子?”
“不,暗卫都去。”
“额…爷,那…那是全搬到这来么?”
“嗯。”
“恐怕,放不下。”
“你的脑袋难道是摆设?”
“……”
至此,凌绝再也不敢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