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府上杂事的时候就听福伯提起程咬金今日来赔礼道歉了,结果连程咬金的人影都没见着。自古赔礼道歉哪有本人不来的道理,自己又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就算你是国公爷也应亲自前来吧,你人不到,这算哪门子的道歉?
李宽一度认为程咬金没有诚意,当福伯带他到库房,看着满满三大箱的珠宝字画之时,顿时觉得程咬金很有诚意,简直诚意十足。至于没见着人,人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只要钱来了就好。
昨日在桃源村放过程咬金那是给师父面子,李宽可没真打算就这样放过程咬金,不过人家带来了三大箱钱财,他才真正的释怀。结果还从福伯口中得知了人也到了,而且还是当朝三位国公前来,他便更满意了。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结仇呢!就算昨日将程咬金当做杀鸡儆猴的鸡也是形势所迫,为此,他昨夜还认真思考过如何对付程咬金,毕竟他当程咬金是鸡,可程咬金是鸡吗?
他从未小看过程咬金,能在官场混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毕竟官场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何时站队如何站队,何时选择尽忠之人如何博得朝野威望,何时该哭该笑如何配合帝王稳定朝局、治理天下,方方面面,牵着甚广。能站在太极殿上的人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人脉广阔。
程咬金也是急于报答王翼当年的照拂之恩而失了方寸,若是真斗起来,结果就不好说了。凭借他楚王的身份,倒也不至于怕,但两败俱伤是免不了的。对于正在积蓄实力的李宽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不愿看到的。
听到马车后传来的喊声,李宽显得有些不自然,又特么把正事给完了。
既然要化解恩怨,李宽自然不会再端着王爷的架子,叫老柳停住了马车,便下车站在了路边,等程咬金三人到面前之时,便抱拳施礼,笑道:“三位国公光临寒舍,是小王怠慢了,本想晚间在府上招待三位,出门太急,倒是给忘了,小王在此赔礼了。”
俗话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他也没有过的解释什么,此事确实是他忘了,李宽的一番作为也让前来的三人高看了两眼,绝口不提赔礼道歉之事,看来是有意化解恩怨了,不愧宽厚之名。
“殿下多礼了。”三人大笑出声,同时抱拳回礼,秦琼还多嘴问了一句,“不知楚王殿下欲往何处?”
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秦琼三人问道:“若是小王在桃源村宴请三位国公难免会耽误三位回府,不知三位是否赏脸随小王去一间酒楼?”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既然邀请了程咬金三人,三人为客,自己为主,也不好再坐马车,打算是否让老柳回去牵匹马来的时候,宫中前来的护卫将马缰递给了他。
再次前行。
不过,有秦琼和李绩在也不至于尴尬,说说士卒,谈谈战事,忍不住的程咬金也加入了谈话的阵营之中。三人知道李宽对待士卒的态度,可那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总没有亲耳听到来的震撼,程咬金无奈苦笑,太自以为是了。
李宽也在笑,说是笑,但更为准确的说是在龇牙咧嘴,让人看起来他在笑,秋风寒,天凉了啊!
苦不是白受的,从三人的口中李宽还是得知不少消息。
后世闻名的弘文馆设立了,宫中弘文殿汇聚四部图书二十多万卷,李世民下令在殿侧设置弘文馆,精选全国文学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兼任弘文馆学士,令他们轮流在弘文馆值宿,让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进弘文馆读书。
这点,让李宽有点担忧,就怕李世民脑子抽,不过转念一想,想到李渊,他便笑了,到时候祭出一个大杀器,不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还能保证自己不用进弘文馆。
可是下一个消息李宽就笑不出来了,李世民要改葬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下诏追封故太子李建成为息王,齐王元吉为海陵王,按礼改葬。
明明跟他的关系不大,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在为才华不弱李世民的李建成感到惋惜,也或许是在感叹皇家无情,成王败寇。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败寇,但是现在的李世民既算是成王也算是败寇,当了皇帝可是却让突厥攻到了渭水河畔,这对于李世民来说,算是败了是奇耻大辱,心腹爱将又岂能让主子受此大辱。
听着程咬金的豪言壮语,李宽嗤之以鼻,倒不是觉得程咬金在夸海口,而是对用兵嗤之以鼻。内部尚未安稳,李世民岂会被一时的仇恨蒙蔽,若是对突厥用兵,李世民又岂能称得上千古一帝。他能被称为千古一帝可不仅仅是因为征战天下,使其周边小国臣服,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民生。不然,哪有后世传颂的贞观之治,若是没有贞观之治,李世民充其量也只能与李渊比肩而已。
打战,打的是什么,打的是钱和人命,初登皇位,不安稳两年,哪有钱,哪有人,打突厥做梦了吧。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世民算不得君子,也不是傻子,报仇不至于等十年,但大唐的将军们想要现在扫平突厥岂不可笑。
李宽在笑,李恪、程咬金他们也在笑,因为到了一间酒楼,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天字间。
不是因为天字间简陋而嘲笑传言之人,而是一种满足了好奇心的笑容,毕竟天字间传的太神了。程咬金他们也不仅仅是因为满足了好奇心,更多的还是因为化解了这段恩怨,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