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后院,寇喜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立刻感觉到,这里明显和前院不一样。
似乎……有一种使人压抑的感觉,有人,一定有人,有人埋伏在暗处。
身后,那小道士边骂边追过来,“王八蛋,你回来,你那天住在前院了,不许进后院,王八蛋……”
寇喜回头骂道:“你们拿了我的东西,昧着良心藏起来……”一句话没骂完,就见从墙角后面,“嗖嗖嗖”窜出好几条身影来。
这些人,全都穿着道士服装,可是手里全都拿着刀剑,凶霸霸地朝着寇喜扑过来。
果然不错,寇喜心里暗道:“老子就知道,狗日的就躲在暗处,重阳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危机重重,一个个跟见不得天日的蝎子似的,专门躲在阴影里伤人。”
“哎哟——”寇喜象是不会武功,吓得脚下一绊,跌了个跟头,手里的酒葫芦也摔在地上了。
那几个道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寇喜踢了几脚,打了几拳,寇喜嘴里乱骂,“狗日的欺负人,昧了我的财物……哎哟……”光骂只是不还手。
一个道士说道:“揍一顿,扔出去吧。”
另一个说:“不行,这个醉汉,扔出去还会回来,不如一刀杀了。”
寇喜一听,我的个乖乖……一刀杀了,那老子可就亏大了,他赶紧嚷道:“老子的五十两纹银,还没取回来,一定是你们藏起来了……”
一听“五十两纹银”,这些人登时都伸长了脖子,一个胖大“道士”伸手抓住寇喜的脖子,凶恶地说道:“什么纹银?老实交待,否则捏碎你的脑袋。”
“老子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年生意,五十两银子,就藏在你们屋里……快去给我拿回来袱里放着……你们讲理不讲理……”
他满眼通红,酒气扑鼻,把这个胖大道道士弄得直皱眉头。
旁边另一个人说道:“先押起来,他现在醉着,等醒了酒,再好好审问。”
两个道士扭住寇喜,用绳子将胳膊捆绑起来,这其中不免拳打脚踢,在他身上连打带踹,直将寇喜打得哇哇直叫,却是没有还手。
推推搡搡,几个人押着寇喜来到后院一座二屋小楼里。
事先,寇喜看过清风给画的重阳观结构图,知道这座小楼,乃是重阳观里的藏经楼,结构最为严实,有专人在里屋暗间看守,防火防盗,除了储藏珍贵经卷,也存放一些贵重物品。
寇喜心里暗暗点头。
果然不错,无阳子这个老家伙,料事如神,他说,如果要关押犯人,必在藏经楼,这地方最为妥当严密,如今,老子作为“人犯”,马上就要被关押了。
只是这个差使……不太好受,身上挨了五六拳,七八脚,幸亏老子皮粗肉厚,若是无阳子,只怕连骨头都断了……
几个道士推搡着寇喜这个“醉汉”,走上藏经楼的二楼,进入一间小房间,这是个小小的藏经室,里面两排书架,上面陈列着《老子中经》、《道德经》、《南华经》、《玉皇经》……之类的经卷,一卷卷排列整齐,包装精致,显然是观里保管珍贵经书这处。
胖道士踢了寇喜一脚,“好好在这儿醒酒,呆会杀头。”
“咣当”一声,他们将门锁好,走了。
屋内,只剩下了寇喜一个人,他的“酒意”立刻就醒了,站起身来,四下察看,这间小小的藏经室,十分严密,一扇小窗,被人用木板给钉死了,木门厚重,门窗一关,显得屋里十分阴暗。
寇喜把脚上的靴子脱下来,那靴子底藏着一把小刀,他蹲下身子,用力将胳膊上的绑绳挣脱得松一些,伸出两根手指,费力地将那枚小刀从靴底拿出来。
手腕被绑住了,十分不得劲,但寇喜力大,两臂上下抽动,使手指手腕,有一定的活动空间,这还得感谢那几个“道士”,他们对这个“醉汉”没有特别重视,因此,绑缚得并不算结实。
两只手指拿住小刀,寇喜开始摸索着去割腕上的绳索。
小刀锋利,没费多大功夫,麻皮制作的绳索,便给割开了,寇喜三下两下,将绳子从身上解下去,一边嘴里暗骂,一边活动活动筋骨,走到后窗跟前。
下面,他要按照无阳子的计划,将后窗上的木板拆掉,从窗口爬出去,寻找这座藏经楼里,是否还关押着别的犯人。尤其是……有没有王承元。
寇喜用小刀抠动木板,他腕上力大,没用几下,锋利的刀尖便剜下一块木板,连钉子一起给拆下来,只要再拆一阵,窗上就能拆开缺口。
手指有些酸痛,寇喜休息了一阵,活动了几下,甩甩手腕,用手扳住一块被小刀撬松了的木板,用力一拉——吱……一声轻响,木板整个被拉了下来。
他心里一阵高兴。
很好,无阳子的计策,就要见功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房间的木屋“稀里哗啦”一阵响,有人在外面开锁。
寇喜吓了一跳,我艹……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人来了?他奶奶的……
手忙脚乱,寇喜赶紧把扳掉的木板,又塞回原位,但是拆下来的东西,再完全归位很是困难,忙乱中塞回,它自己又掉下来。
“吱吱——”厚重的木门在打开。
寇喜来不及将木板完全归位,只好一扭身,用脊背挡住后窗,可是他又忘了,此时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解下来,再重新绑回到胳膊上,已经来不及了……
……
门开了。
一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