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店堡前面,原野人喊马嘶,血光一片。三寸人间 两万大军厮杀的战场,漫天扯地,纵横数里,烟尘滚滚。
樊礼被郭乐一戟挑落,他手下的兵马,更加毫无斗志,被罗军家追着逃窜,一片狼狈。
战场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
罗家军越战越勇,一阵阵喊杀声,刀枪如林,攻势如潮,将樊礼的兵马冲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论人数,罗家军对方略多一点,论战斗力,却是高出甚多。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罗子骞看到这种状况,马命令道:“喊话,让他们投降。”
此时,战场的形势已经不可改变,兵败如山倒,劝降,往往拼杀更有效果。
片刻之间,“投降免死”的叫喊声,响彻原野。
处处都是劝降声。
无阳子别出心裁,令数人挑出大幅旗帜,面写着“投降免死”四个大字,骑着马举着旗,四下招摇。
这倒是挺管事,樊礼手下的兵马,看见这样的“劝降旗”,老远放下兵器,举手投降,很快,一片片的兵马,你也降,我也降,象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投降了。
……
惨叫声、冲杀声渐渐停息下来,遍地都是呼喊劝降,命令降兵整队,号令声,此起彼落。
罗子骞提着长矛,纵马战场,看着眼前一队队驰骋的士兵,一具具凌乱的死马死尸,看着自己的兵马,将一队队的降兵降将,押送集……他心里的那股痛快,简直象是大热天吃西瓜。
胜利,是一名武将最大的心愿。
手下有一只能征惯战,杀得敌人望风披靡的军队,是武将心里永远的梦想。
自己这一万多兵马,在遭遇战,完胜几乎同等数量的敌军,罗家军的强悍,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哈哈……”他忍不住纵声长笑。
……
手下有人来报告:“罗将军,吐突将军率队伍赶来了。”
嗯?
吐突承璀来了,他怎么不明天再来?
旁边的兵将们,纷纷吐槽起来,“等咱们杀败敌人了,来抢胜利果实吗?”“仗都打完了,他们来做什么?”“这个时候来,可真有眼色。”
两个指挥使,来对罗子骞说:“将军,仗是咱们打的,缴获的人马器械,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那是,”罗子骞笑道:“你以为我傻啊。”
他带着几个亲兵,前去迎接吐突承璀。
吐突承璀带了两万多兵马,排着阵势,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开到瓜店堡,看到战斗已经结束了,罗家军的士兵们,正在押送俘虏,收拾战场。
“罗将军,”
吐突承璀老远便满心欢喜地叫道:“咱们胜利了。”
“对,咱们胜利了。”
吐突承璀的心里,虽然有些尴尬,但毕竟高兴占了大半,他率军出征河北以来,已经很久都没打过胜仗了,每逢开战,总是一败再败,损兵折将,丢人现眼。
现在,终于打胜了。
虽然,仗是罗子骞打的,但是……也可以勉强算是“合作”啊。
我带兵从旁边“协助进攻”,也算是参战了呀。
吐突承璀催马前,对罗子骞说道:“罗将军,这一仗,打得好啊,打出了朝廷兵马的威风……我要奏圣,给你请功。”
“哈哈,不用了,罗某打完这一仗,马开拔,吐突将军,祝你在这里大破敌军,lián zhàn连捷。”
这话,如果对别人说,很正常,对吐突承璀说,怎么觉得有些别扭,特象讽刺,罗子骞说完了,自己也感觉好笑。
祝吐突承璀lián zhàn连捷?
哈哈。
而吐突承璀倒是不在意,对罗子骞说:“罗将军,也祝你一路顺利,再付捷报……今天战场的缴获,我一点不要,罗子骞,全都归你。不过……有些东西,你给我留点。”
“什么?”
“是那些敌兵的尸首。”
罗子骞明白,吐突承璀要这些敌兵尸首,是准备报领功的。古时候打仗,要根据斩杀敌兵的数量,评功论赏,因此吐突承璀玩这个小心眼,只是想向朝廷请功而已。
“哈哈,”罗子骞一笑,“行,全部尸体,都归你。”
这倒也不错,各得其所。
罗家军把战场的降兵降将、锣鼓帐房、兵器粮草,全都一卷而空,而把满地的敌兵尸首,都留给了吐突承璀。
让他报功去吧。
……
对于几千降兵,罗家军依然是老策略,愿意留下的,挑选精干合宜的,补充入队伍,不愿意留下的,一律遣散,这种“宽松”政策,应该说在古代是较少见的。
罗子骞是现代人,他深知“士气等于部队的生命”,强扭的瓜不甜,善待俘虏,是一种长远效益。
一共有二千余降兵,加入了罗家军。
这一仗,缴获的qiāng xiè物资甚多,临时组建起运输队,用大车运送。另外,最让罗子骞和所有军官都兴奋的,是缴获了几千匹马。
马匹,在古代战场,那可是“头等作战装备”,尤其是训练好的,能随时阵的战马,非常珍贵。河北成德兵这些战马,大都是从蒙古大漠里来的,膘肥体壮,匹匹雄健,更是难得。
蒙古马身架子并不高大,却是头大颈短,体魂强健,因为从小处于半野生状态,皮厚毛粗,肌腱发达,能够飞蹄踢碎狼的头骨,平时不惊不乍,战时却勇猛耐劳,是最优良的军用马匹。
罗子骞命令:“战马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