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对老太太说的话也有些无语。
人家堂堂一个世家，会在乎一点儿诊费和药材吗？人家要的就只是一个公道，和认错的态度。
现在这顾老夫人还躺在床上，这老太太倒在这里谈什么诊费和药材，这是打谁的脸呢。
见老太太尴尬，凤九霄也不想替她说话，只看着顾家人交待：“今天施了针，就不要喝药了，老夫人刚吐了，也别吃什么荤腥，只喂点白粥就好了。”
“好。”顾清荣和顾夫人连忙应下。
凤九霄又到床边，俯身跟顾老夫人说话：“明天霄儿会再来给您施针，顺便把药配了带来。”
“辛苦你了。”顾老夫人爱怜地拉着她的手，感激道。
“老夫人客气。”凤九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您好好休息，霄儿和祖母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闻言也连忙凑过去：“老姐姐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
顾清荣和顾温玉亲自送两人出府。
“顾太傅，顾师兄请留步吧。”
“今天劳烦灵心郡主了。”顾清荣停了步，朝凤九霄拱手道谢。至于老太太，他是理也不理。
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好。
凤九霄也有些尴尬，这顾太傅看着温雅，却也是个有脾气的，最关键他还是个孝子。今天顾老夫人受这样的罪，也难怪人家会生气了。
“顾太傅客气，告辞。”凤九霄朝顾清荣躬身，又朝顾温玉点了下头，才和老太太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不再是顾家的马车，而是凤府派来接人的。
“你怎么能胡乱认下这件事，本来不是凤家的错，也变成凤家的错了。”一上马车，老太太便冲着凤九霄埋怨道。
事关凤家的声誉，她倒是敢随便应。
凤九霄皮笑肉不笑地勾唇：“是不是凤家的错，祖母心里应该清楚。”
她这样精于内宅之事，她不信她看不出林氏的把戏。
老太太一噎，又不甘心地瞪眼：“那你也不该随便就承认了啊，那污秽物里没有天麻，他们又查不到。”
凤九霄冷哼：“普通的医师查不到，难道御医也查不到吗？”
今天御医们都在宫里，明天顾府还请不到御医吗？难道要等人家查到了才承认吗？
她凤家丢得起这个脸，她凤九霄可不愿意丢。
老太太又是一噎，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顾府一门乃是帝师，就连皇上都很重视，祖母不该为这事得罪顾家人。”凤九霄看着老太太那难看的脸色，提醒道，“与其在想怎么推卸责任，倒不如想想怎么弥补，也好挽回关系。”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着凤九霄这一席话，老太太幡然醒悟。
她之前可是一直想要讨好拉拢那顾乔氏的，今天她可差点把人给得罪了，为了这点子事得罪顾家确实不值当。
老太太看了眼凤九霄，终于开始真正重视这个孙女了。
以她这头脑和手段，一定可以帮得上弦儿。
回了凤府，老太太直接让裴嬷嬷去喊了林氏来。
南苑，杨氏听到老太太要审林氏，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她可是就等这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