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就来问自杀还是他杀，这不太像是欧阳轩的风格啊！
戚晓菡并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外面那两个还在不停发抖的女孩，心头微微有些堵。
她们顶多只有20岁，应该是念了技校之后，就到厂里来打工了。对人生、对未来、对爱情都怀揣着梦想，期待着王子踏着五彩祥云，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涉世未深，容易受人蛊惑，被人利用；更容易情绪的受到影响，在冲动之下做出让他们后悔的事来。
戚晓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不愿意再往深处想，“她……”
“他杀。”邵傅抢在戚晓菡的前面断了死因，“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杏仁粉味，皮肤呈鲜红色，应该是氰化物中毒，牙齿横面上，有没有完全嚼碎的果仁，不知道是误食含有氢氰酸的苦杏仁，还是有人故意给她吃的。
颈部有多处抓痕，指甲缝里也有疑似血状物，她应该是吃完了苦杏仁之后，出现呼吸困难、心悸等症状，不断的抓挠自己的脖子造成的。
扎在心口的那支笔，有可能是趁着她中毒，陷入昏迷的时候，被人插进去的，也有可能是在她死亡以后，在很短的时间内扎进去的。
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一点左右，尸体周围有挣扎的痕迹，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另外，我有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挑选那么难下手的心脏扎笔呢，要是我，我肯定就扎了腹部，这样也一样可以让她快速的流血死亡啊！”
邵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话，说完才发现自己说得好像多了点，而且戚晓菡的目光也有些怪怪的，自信瞬间下降，声音也轻了，“晓菡姐，我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你说得都对。”戚晓菡反问，“为什么首选是腹部，而不是心肺？”
“因为腹部比较柔软，器官相对也较多，只要扎进去，不管伤到什么器官，都会造成死者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但是心脏不一样。心脏位于胸腔中部偏左下方，又有胸腔肋骨的保护，下手肯定没有直接扎腹部那么方便。”
“行啊，”洛冰雁乐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邵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别这么说，多亏了晓菡姐借给我的书，书里的笔记很多，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就多看。”
顾思曼不太理解，“如果死者真的是氰化物中毒的话，为什么还要在心脏上扎支笔呢？”
“因为她是‘笔仙’。”也是凶手杀人的标记！
戚晓菡说完，把目光从死者杜柔的身上移到了环境上。
208寝室在一楼走廊的尽头，与大学宿舍并无不同，十五平方米的房间，一左一右的摆着两个上下铺，尽头的左边隔出了一个洗手间，右边则放着一个简易的行李架，应该是用来放行李箱和洗漱用品的，中间还有一扇大窗，窗外是厂房的围墙。
尸体就这在两个床架的正中间，头朝内脚朝外；头发和衣着都很整齐，应该被人整理过了，应该是不希望她走的时候太难看。
房间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应该很久没有住了。地板上被足迹灯照过的地面，出现了凌乱的脚印，显然，这里应该有很多人曾‘到访’过，要根据足迹去调查，不太现实。
南北方向的两扇窗台上布满了灰尘，没有发现任何足迹或指纹，窗扣也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是从大门进出的。
“这门平时上锁吗？”戚晓菡问道。
“锁的。但是，这种老式的锁头，用一张银行卡就能打开了，锁了跟没锁差不多。”厂房领导解释道，“自从那件事之后，这间房就没有人愿意住了，一直空置着，所以我们也没有换过锁。”
戚晓菡点头对此表示认可，看来，在这众多的脚印中，必然有一种是属于凶手的。
侦查完走出三号宿舍楼时，顾思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晓菡姐，凶手真的是笔仙吗？”
“你什么时候也怕这东西了？”戚晓菡感觉有些好笑，她记得顾思曼的胆子挺大的，上次还自告奋勇的去‘抓鬼’，这次怎么了？
顾思曼紧张兮兮的看向了208寝室的那扇窗，“我高中的时候也玩过笔仙。没多久，一起玩的同学就发生意外，去世了。”
“那只是意外，与笔仙无关。”
戚晓菡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再试试？”
顾思曼害怕的往后跳了一步，戚晓菡转头看向了邵傅，邵傅也连连摆手，就在戚晓菡想叫洛冰雁的时候，欧阳轩淡道：“我想试试。”
两人面对面的站立，戚晓菡的右手指尖与欧阳轩的左手指尖相互交错呈塔型，笔，就放在他们的两手手指之间。不足几秒，他们的手就在空中互相推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就连欧阳轩也不自觉的抬头看向了正午的太阳，他们站在太阳下，“这‘笔仙’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不怕太阳！”
“与神仙无关，跟我们的心理暗示和暗动作有关。首先，心理暗示，只要笔动了自然以为是我们把‘笔仙’请上来了，但更多的是，我们请到的‘鬼’。你既然已经认定了它是‘鬼’，自然会觉得它死不瞑目，上来找人报仇，对吧？
这无形当作就会进入到墨菲定律，只要你认定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不好’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会发生你的身上或者你同伴的身上。
心里也就产生了害怕与排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