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娘给了周老爹一巴掌,周新红红着眼睛抱着孩子回去了。
她在程家有时候并不好过,可是回娘家又是这般境地,反倒是不如程家呢。
周新红这一走,周老娘就受不住了,指着周老爹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周老爹拧着眉,“我也不知道,你说我脾气也挺好的。可我一看到二丫头和他们家的人就烦。可能命中犯冲吧。”
周老娘没办法,在村里这偏心的不是没有的。
做得更过分的还有,只是可怜她那二闺女,好好的一朵花儿,左右磋磨。
周新红是发誓要让女儿读好书,以后不要落得个她如此的地步。
若说村里宠着丫头的,周新红大概是独一份儿吧。
程梓温也喜欢这个闺女,只可惜儿子是他的心病,不然走出去这腰背儿不直。
这种感觉,这种莫名的心虚的感觉,就好像他走出去了,别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一般。
为着这个缘故,程梓温这几年没少请人算命。
各种能够生儿子的偏方都试了个遍儿。
甚至还在家里院子里埋剪刀,用转头块压。
竟有些疯魔的劲头儿。
不独他,便是程黑家也担心老大家绝户。没少神神叨叨的东西奔跑,请神算卦。还到了村西小庙里上供。
毕竟不生儿子,这村里的人就会瞧不起她们。
人活一张皮,这儿子说是为自己,倒不如说是为了面子,为了别人的眼光所生。
愣是将那墙上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当个笑话看。
生儿育女,养家糊口,男人们似乎觉得只有有了传宗接代的后人才有奋斗的劲头。
徐明宇的工程做了二年多,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徐家的日子按部就班,男主外女主内。
因为时常见不到老二,周新春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悉心教养老大上面,老大早早的就上了幼儿园。
县城里上幼儿园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可到了村里,却是听也没听过。
最起码周新红是到她们家大闺女上了二年级才知道这个词儿的。因为她所生活的环境接触不到。
这两年的时间内,周新红家里也发生了变化。
周新红又生了一个闺女程葵,太阳花的意思。
这个孩子刚生下来,程黑家就已经给她找了好人家。原本是想趁着周新红虚弱,先将孩子送出去的,以后在生个儿子。
也省的让人家计划生育地知道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料到这个时候程梓温竟然从皮草厂回来了。
自从离开了徐明宇的工地,程梓温是发誓在也不去给任何亲戚打工。
便跟着程西在这皮草厂里谋了份儿砍皮子的差事儿。
为着这个,程梓温和程黑家的大吵了一架。
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几乎是想将孩子从程黑家手里夺过来。
气得程黑家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我是为了谁呀?里外不是人,你要是没有这个二多头,你以后还能够再生一个。计划生育也不会罚你那么多钱。你走着瞧吧。”
程黑家满腹委屈,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让老大家不绝后呀。
眼看着老二就要结婚了,她还没时间管他呢。
程黑家气呼呼地走了。
程梓温抱着这个抢来的孩子,看着她的大眼睛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漏出一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心里顿时软软的。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骨肉呀。
那计划生育的罚款便让他们罚吧,大不了抄家,早晚是能够过活的。
程梓温想得简单,却不知道后来因为这个老二,险些没有把她们两口子逼死。
一次次疯狂的抄家,疯狂的打架,最严重的一次连屋里的床板都掀了。前前后后还交了好几万的罚款,这钱还是他们从别处借来的。
总之程家的日子是七窟窿八眼睛,并不那么好过。
周新红夫妻俩想过变好,可是没有方向,拼了命的打工,晚上熬夜干活。
甚至连身衣服,连双鞋子都不舍得买,冬天的棉靴都漏出了脚指头。
周新红却一忍再忍,想着以后还要供孩子读书,让孩子出人头地,她就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时间的脚步从来不停留,转眼徐明宇接得工程已经完工两年了。
这些年,他又断断续续地接了一点儿小活儿。
实在是上次青镇那次大工程还有一个巨大的尾款没有支付给他。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因为领导班子换届,新的领导以财政收入不足一直没有给付。
徐明宇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更是没少托关系。
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身上背负着那么大块的债务,徐明宇穷得没有办法了,基本上只要是活儿,只要能够赚钱,他就做。
为了配合跑业务方便,他也注册了一家公司,公司名字叫新明科技有限公司。只是这公司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身兼数职,装备便是一身西装和一个皮质的公文包。
他长相出众,气质不错,这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的。
名片上,他也本着越大越好,干脆加了个总经理的头衔儿。
这也是他最近和在外省出差的时候认识的王凯文一起总结出来的,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做生意你没个好装备,别人是不太容易相信你的。
因着上一次生意的吃亏,徐明宇倒是越发谨慎了。更懂得一些其中的条条框框。
每次徐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