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迎上前来的魏玲兰,拉住周笑笑手,同样很欢喜的说道:
“瞧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妹妹常年待在观内,难得现在有你们两位姐姐陪着我说话,铃兰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你不请自来呢。”
“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向无用,但好在还有个公主的封号傍身,因此是可以在高台上落座的,二位姐姐快来与我同坐吧。”
吕青钰是三人里,年龄最大的,所以为表长幼有序的尊敬,魏玲兰将坐在中间的位置,直接让了出来。
和魏玲兰打小就认识的吕青钰,她也没什么好扭捏客气的,可是落了座后,她的鼻子就用力的嗅了嗅,而后看向周笑笑皱眉说道: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一股子药味呢,笑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若真是如此你可得说出来,千万别自己硬撑着。”
周笑笑闻言,赶紧摆摆手,而后就将裙罢间,系着的碧色荷包,拿在手中说道:
“姐姐别担心,我没有生病,许是在道观水土不服吧,这段时间总是头晕目眩,入夜也睡不安枕。唯恐今晚赴宴失态,我这才连忙做了个提神的草药香包,否则适才我眼前发黑,困倦不已,都快撑不住了呢。”
魏玲兰在侧,听到这里,不免赶忙说道:
“这观内生活清苦,笑笑姐适应不来,也不足为奇。既然这荷包,你闻着药味能缓解头晕之症,那赶紧系好吧,千万别丢了。”
周笑笑相谢魏玲兰的提点后,就将荷包凑到近前深深的闻了下,而后从新系回到了裙罢上。
稍许过后,当容貌端庄娴静,身穿一身贵妃朝服,在楚云宸和楚亦真的陪同下,缓缓走来的宁贵妃,落座于上首位后。
宁贵妃终究是妃嫔,哪怕身份尊贵,也不宜事事住持,过分的抛头露面,有失体统。
所以坐在白玛瑙珠帘后的宁贵妃,微微颔首下,六皇子楚亦真,就代替这位母妃,对前来赴宴的众人,拱手相谢的说道:
“我大云朝虽国富民强,但天灾人祸仍是不可避免的。前年雍州大旱,去年将将缓过来些,谁成想今年又遭遇蝗患。母妃每年都会募捐,救济穷苦百姓,今天的募捐更是打算,全都送往雍州稍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而为了起到带头作用,母妃愿捐赠千两白银,也希望诸位夫人千金们,多行善举,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广发善心救济穷苦百姓,本皇子在这里替母妃先行谢过了。”
宁贵妃纵使不崇尚奢靡之风,但她贵妃的封号在那摆着呢,一应的月银,还有赏赐一年到头,自然是有千两白银之数的,所以这个钱她凑一凑,到是拿的出来的。
有宁贵妃开了个好头,楚云宸和楚亦宣,分别也捐赠九百两白银。
他们一个是大权在握的亲王,一个是当朝太子,到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银子。
但为表对宁贵妃的尊敬,这数额上自然是不能越过的,此乃一种礼数。
而伴随着阵阵丝竹乐曲之声,这募捐的人也慢慢越发多起来。
遵循着先男后女的原则,等到楚亦真也捐了五百两纹银后。
特意在今天,也赶来赴宴的世家子弟们,就开始络绎不绝的走向了高台,在给宁贵妃请安后,也都最少百两银子的捐了起来。
而作为镇国侯府的嫡长子,苏信自然也是到场了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以镇国侯学生自居的杨子贡,两人是并肩上了高台。
这杨子贡当日推了苏含笑跌落石阶后,为了避嫌,就以连夜给苏红兰取厚衣,结果自己却受了风寒为由,数日内再未前来观内。
也是半个时辰前,才跟着苏信一并重返观内的杨子贡,他越是心虚,越不敢询问关于苏含笑的任何事情。
加上悄然往镇国侯府一众女眷处瞧了几眼,也没发现苏含笑的身影,加上杨子贡是亲眼瞧着对方摔死的,当即算是彻底放心了。
虽然侯府一众女眷,为何还有心思赴宴,杨子贡也只当苏含笑是不受待见,死了也无人太过关心罢了。
可是这种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的理由,在杨子贡登上高台,一眼就瞧见周笑笑,好端端坐在一侧,正笑吟吟望向他的时候,所有的气定神闲,瞬间算是彻底土崩瓦解了。
就见杨子贡伸出手,不敢置信的指向了周笑笑,更是浑然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失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近前,他就满脸震惊的说道:
“你是苏含笑,还是周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暗中观察到,杨子贡的失态,已然叫很多人侧目的望了过来,周笑笑马上站起身,极为得体的福身说道:
“一别数日未见,却不料郡侯竟然也知道,我改名换姓的事情。虽说你我之间,昔日有教导礼仪的情分在,但还请侯爷自重,不要直呼我的闺名,您的关心,笑笑心领了就是。”
“而且我很好,只要改名挡灾即可,自不必立刻回侯府祈福静修,所以我当然会出现在这,岂敢不来赴贵妃娘娘的设宴款待呢。”
杨子贡望着周笑笑,那看向他时,既迷茫,又无辜的神色,好像那夜后山的事情,真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周笑笑越是沉得住气,反倒是杨子贡神色就更显慌乱了。
就在他伸手,甚至要去握住周笑笑手臂,质问一番的时候,还好苏信也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杨子贡的手给拦下了。
周笑笑就算改名换姓,那也是镇国侯府的千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