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姬庆文却是听得极为痛快。
他刚刚受了刘孔昭的气,这位名叫秦祥珍的姑娘这几句埋汰刘孔昭的话,便好像是在替自己出气一般,说得姬庆文浑身舒爽。
于是姬庆文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你方才不是问,是谁打出的‘戚’字旗号么?不是旁人,便是在下我了。”
秦祥珍上下打量了一眼身材不高、相貌平平的姬庆文,侧目道:“你?你凭什么打‘戚’字旗号?你姓‘戚’吗?”
“不。”姬庆文含笑指了指身后另一面旗帜,说道,“在下乃是苏州织造提督,叫姬庆文的便是。在下姓‘姬’,所以另有一旗,写了‘姬’字……”
“哦?姬庆文?你便是苏州织造提督姬庆文?”秦祥珍问道。
姬庆文没想到这么个四川来的小姑娘,不认识堂堂诚意伯刘孔昭,居然听说过自己的名号。
因此他略带几分自豪地问道:“怎么?这位姑娘认得我吗?”
秦祥珍道:“不认得,听说过你的名字罢了。你手下苏州织造衙门出产的锦缎甚好,我们偶尔买了十几二十匹,送到缅甸、暹罗那边,一转眼便卖光了,每次都有几倍的利润,而且买的还都是那里的王公大臣,给钱爽快着呢!”
这几句话说到了姬庆文的本行上,让他忍不住多问了句:“王公大臣?那国王就不买吗?”
秦祥珍道:“他们每次朝贡,大明皇上都会颁赐锦缎给他们,他们不花钱也能用得上,又何必要出钱买呢?”
“原来如此。”姬庆文听了这话不禁眉头紧皱,“原来自己上贡给皇帝的彩织锦缎,有好大一部分,都被作为国礼赏赐给了属国。这真是为了面子,丢了里子,在生意人眼里算是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