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衿幽凤眸一眯,难道主人是因为在外面被人毁了身体,才回到这里来的?可如果身体被彻底毁了,她们也无法依附存在啊?
“主人是心里痛着吧?”纤纤一指指向她的心脏所在之处。
衿幽上前,把这个看起来颤抖得不像样子的主人用双手紧紧拥住:“不用怕,我们都在主人身边的。”
感觉到一股温暖,骆清乔紧紧地拽住眼前的救命稻草,好像这样能把自己拉出深渊的泥淖。
“那主人要让伤害你的人法外逍遥吗?”衿幽觉得能把她伤成这样的人,必是穷凶极恶、残暴狰狞之人。
半个多月从未开口说过话,那肉身,想必已经伤痕累累了:“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
“报复?”骆清乔两眸呆愣地看着她,“报复谁?”
“主人忘了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了?”衿幽被她的疑惑搞迷糊了,差点自我放逐了的痛,这么轻易就忘记了?“伤肤毁身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天……”骆清乔慌神地拽住衿幽的手臂,眼眸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哀伤和恐惧。
“主人,你看到那里了吗?”
以往都是白云淡薄、万里碧空、清风送爽,漫天飘散着花瓣的花海世界,变得有些灰蒙蒙的,阴雾弥漫。
连飘在空中的花瓣都好像笼罩着薄薄流动的黑气,好诡异!“起雾了。主人怎么遇到吞噬魔气的?”
“魔气?”骆清乔不清楚衿幽话里的意思,但眼前的花海世界好像被一种压抑的黑气浸染了,再也不复以往那样钟灵毓秀、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是的。再过不久,我们都会在这里消亡掉。被它吞噬,化为虚有。”衿幽摸着她背后的长发,“您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所以主人,请做下决定。”
她还没死?骆清乔听清了她的意思,小手摸了摸自己全身。
连身上也蒙上了一层层滚动的黑气,看着有些灰暗的手掌,心底竟然还深刻感受到肝肠寸断的痛,不属于自己的痛,是谁?是谁在痛?
“这里不能永远呆下去吗?”期待的眼神看着衿幽,仿佛在渴望一个牢固坚实、静谧无扰的城堡。
“如果把魔气消除掉的话。”衿幽执起她的双手,运使灵气轻轻一拂,魔气迅速黏合上她的灵气,瞬间吞噬涨大。
“你有办法?”
摇了摇头,“只能靠主人炼化,我们对这些魔气而言,是上等的补品,仅多是帮助您。”
拉了拉她的手袖,郑重地说道:“主人,伤痛只是一时的,时间会让你慢慢淡忘一切。活着,还能谈笑风生,看尽世间繁华,踏遍山川河流,快意人生。死了,还有什么?一掬皑皑的灰土罢了。”
“我想,我们认定的主人,不应该如此懦弱!不应该遁入无人之地、用自闭了此残生,是吗?我的主人。”
像他们,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任何事情了。太长的时光,会把人的记忆渐渐模糊掉,剩下的,可能仅有在身边最亲近的。
看着在远处频频瞧着他们的荼瑶等人,衿幽沉鱼落雁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淡笑。
懦弱吗?其实骆清乔知道自己的短板。第一次,是蛇宝带自己出了梦魇兽的幻境;第二次,是冥灵使的帮助破了幽蓝巨兽的暗示,这次呢?
一次又一次,躲在自己厚厚的龟壳里,可怜自己,任自沉沦。
究竟是世界太残酷,才导致了人必须承受这么多的波折苦难?
还是人太软弱无能,才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生活严苛的规则和磨炼?
……
“我不想死。”就算要死,她也要像蚂蚱一样踽踽挣扎过。
她自己的人生,不由天不由地,而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衿幽,我要变强。”
铿锵有力的重音,让为她担忧了好多天的几人绽开了一样美丽的笑靥。
“主人,我们也会跟随你,帮助你的。但前提是要让我们出去这里。”水白乐呵呵地扬起精致的赧颜。
“嗯,现在怎么让这里恢复原样?”自己身上的黑气最浓郁,有一些还像自由分子一样从她身上慢慢溢出去,水满则溢的错觉:“这黑气是从我身上?”
“主人,你现在必须快点炼化体内的魔气,否则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的,包括我们。”
荼瑶有些急切地提醒,再过几天,他们都不能随意走动,而要全副身心对付这些已经越涨越稠的黑气了。他们还没等到出去的那一刻,怎么甘心就这样化为虚有?
“炼化?”怎么炼化?这些黑气连冥灵使都会吞食掉,那得有多厉害啊?
“应是主人修炼的典籍之故,您体内那股力量充满了浩然正气,是这黑暗魔气的克星。但如果被魔气彻底占了上风,就麻烦了。”衿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骆清乔,“我们从旁协助。”
自己修炼的秘籍可以抗衡魔气?想到以前在空间里的一些事。那,天他,知道吗?想到那个狰狞狂邪、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底还是有如刀割般的刺痛。
“衿幽,开始吧。”骆清乔看着自己身体黑乎乎的一层,再这样下去,说什么都是虚妄了。等她,等她出去。
骆清乔正坐在花团中,冥灵使五人围成一个圆,分布在其他方位,身形慢慢变化,呈现出一朵朵单一颜色的冥灵花,上面滚动着浓郁的花灵之气。
感受着体内到处乱窜、肆意破坏的暴虐之力,骆清乔导引着五色真元融成一股集中的力球,小心控制着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