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东昊帝的贴身红人李公公提醒了一句。
看着皇上近日为寿宴之事烦思顾虑,大半夜都还在调动禁卫军,实是忧心忡忡,劝其早点回寝殿安歇。
“李桐,你先退下休息去吧。朕今夜就在御书房内殿安寝。”
龙昊宇双眸沉晕漆黑,对一直忠心跟在他身边的老公公李桐抚声说道。这位宫中老人,虽然没有很高的修炼天赋,但是对他如同看着长大的父辈,所以他并没有不悦。
“老身遵旨。请皇上以龙体要紧,寿宴之事暂落,莫要过虑烦思。”他也深知这事仅是耽搁下来了,并没有彻底解决。持续多日操劳、忙于国事,其实皇上心里最关心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
主位上,苍龙国的帝皇挥了挥龙袍宽袖,示意了一下,李公公见状,幽幽叹了一口气,恭敬有礼地退下,顺手闭上御书房的殿门。
骆清乔被男人一手拉着,寻了一处宽敞舒服的位置坐下,自己则窝在他的怀里。
哦,现在是怎样?跟皇上大眼对小眼吗?还不说,龙昊宇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呢。
只见男人袍袖一挥,“啊——”小手捂住艳红的嘴巴,但是那轻微的惊呼声已经传了出去。
大大的双眸看向坐在书案前的明黄身影,一双明显瞪大的黑色眼眸也惊骇地看着他们。果然是瞪眼了!
“你们——”龙昊宇被贴合着坐在宽椅上,神出鬼没冒出来的两人恍了神智,外面重重的龙骑卫这么不堪一击?他这个帝皇能随时掉脑袋——
不对,他并没有听到半点声响。那这两人,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脑里不断地转着各种想法,任何一种都让他越想越震骇。
“天,他是不是傻了?”
虽然她也不知男人的意思,为何敢如此直接暴露在东昊帝面前?但是看着那个晕乎乎的龙昊宇,哪里还有点龙威浩荡的感觉!这么喜怒形于色,当皇帝真的好么?骆清乔有些为苍龙国担心地想。
龙昊宇要是知道她如此想,一定反驳大骂。
明明是你们两个太过惊骇世俗了,就算他所知道的古武高阶之人,也没有这个能耐无声无息地闯过龙骑卫的警戒范围。否则,他这个苍龙国帝皇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躺在陵寝里了。所以,不是他方太无能,而是对方太强大了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骆清乔慢条斯理地问着男人,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哪得几回闻啊。
厉擎天不语,在桌上沏了一杯热茶,托着杯沿递到她娇嫩的唇边,见其熟门熟路地抿了一大口,才把剩下的饮进自己的喉里。
微重地将杯子放回桌上,一个碰桌的声音将那边的人思绪拉了回来。
“国师大人的教导果然得天独厚,皇弟幸得真传了。”
他一直都不太相信,连国师都无法改造他“古武废材”经脉体质这件事。如今一见,让人喟叹,那个在缥缈穹龙峰上的老人,可是整个苍龙国都敬仰尊崇的存在,这般逆转之能,大陆几人拥得?
骆清乔听他一说,表情镇静地揪了揪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原来如此。
是她疏忽了,男人在国师身边长大,却是个废材,要不是瞒得煞费苦心,大家绝对不会信,只当他的体术变态绝顶、属下凶残暴戾。
“帝安御令。”一道直接果断的话,朝坐在案桌前的龙昊宇甩去,口气里没有丝毫恳请之意,好像本末倒置了,有些命令要求的意味。
龙昊宇对御书房发生这些动静,外面却无人过来也不痛不痒,猜测是这两人的杰作了。端坐起来,才缓缓地说:“皇兄还以为皇弟是来帮忙分忧解难的。现在四国表面风平浪静,但暗里的波涛汹涌又谁人不知呢。只是没有人捅破那一层纸罢了……”
“那是你的事。”龙昊宇本还想滔滔不绝,却见抱着自己王妃的家伙,眉头都紧锁起来了,冷呼呼地丢给他一句毫无人情的话。
他的七皇弟,小时候不可爱,长大了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不敢撩他的虎尾了。
“皇弟可知,皇兄挺羡慕你的。”在苍龙国无拘无束,先皇的御令可允许他做任何想做的事。先皇子嗣不算少,然而命运多舛,最后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他这一个兄弟了。
“他是不是又傻了?”骆清乔无辜的表情看着男人的血眸,无语地问。
羡慕天?要是知道男人承受着这么多年坠入地狱般的苦痛折磨,他还敢说羡慕吗?一个端坐在帝位上指点江山的人,对一个在黑暗里挣扎活命的人说羡慕。
呵呵呵……他的亲亲母亲大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她回来验证。哪怕是太后!
看见表情更加不好的厉擎天,龙昊宇知道,他对皇宫从来不会不召即来,来取帝安御令,想必是要离开帝都了,不知是为何事如此着急。
“拿去吧。不用还。”龙昊宇自案桌上一格取了出来,随手抛向两人,大方地说。
殊不知,两人根本没有什么要送还的意思。拿到就拿到了,“还”是什么,根本不在他们的词典里。
龙昊宇要是知道,不知会不会暗骂自己画蛇添足呢!估计今晚脑抽了,才会认为凶残冷厉的皇弟会做送还东西这么客气的事。
骆清乔纤手接住迎面而来的金牌御令,啧啧啧,估计又要落进蛇宝的藏宝库了。
厉擎天一见东西到手,挥一挥衣袖,无牵无挂地抱起小人儿准备走人。
“皇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