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化艺术节期间,同学们参加比赛的书画作品都被展示了出来。
王仁涛是帝京大学美术系的元老级教授。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帝京大学任教,后来几方游学,多方辗转,去过各个国家,经受过个方面的美术深造,最后终于还是选择回国,继续留教帝京大学。
说起王仁涛这个名字,在文艺界,同样也是如雷贯耳。
而他收学生的严格条件,其名气,几乎可以与他在美术界的名气相媲美。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站在帝京大学图书馆的一楼,看着其中的一幅画,脚步久久没有离开。
已经年过花甲的老教授,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可他精神矍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沉毅渊博,不容小觑,老者的智慧,隐而不藏。
时浅站在王教授的身边,她是为数不多的王教授收下的学生之一。
今天她陪着突然兴起,想要回一中看看的王教授来这里,不想,老师竟然在这幅画面前驻足许久。
这是一幅命名为《秋》的油画,画面的背景,是蓝绿相间的丛林深处,其上是苍茫的蓝天,透着清冷的秋的蓝色。
你无法形容,但却会因为那一分蓝而感到心颤。
尤其是这幅画的主人,对颜色的应用,实在是太过大胆,灰白的树干,一点点黑色的醒目的苍夷,萧索的树干,没有一片枝叶,这是一种有点超现实主义又不失印象派的大胆的秋景,灰沉沉的树影,甚至还有干枯的没有生命力的死枝,原本这衣服秋景,还是落败至极,让人感到一股压抑和沉闷地味道,但是,却从一片片灰白的树干之后,射出了一道看不见的暖阳,照耀在满地地落叶之上,冲破一切灰败。
画里的秋天,变得鲜明而生动。
但最重要的不是立意。
而是作画者对于颜色的大胆的运用。
蓝色、青色、灰白色、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甚至,看不见的阳光的颜色。
这么鲜明的颜色运用在同一幅画面之中,倘若处理得到不好,就会显得乱糟糟的,但是,这幅画的主人,显然并没有让这幅画看起来那么混乱,而是一副,依旧让人感到心惊的画面。
王教授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喜一般,眼睛久久不能移开。
跟着王教授的,还有帝京一中的几个美术老师。
其中,专门做评委的美术老师,对这幅画也是赞叹不已,“王教授,这是我们学校高一的一位女生的作品,我刚刚看到这副作品的时候,也是震撼不已,几乎不敢想象,这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能画出来的作品,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甚至怀疑过这不是那个学生自己画的,直到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个女学生,与绘画界的名师唐如雅颇有渊源,才打消了反复确认的行为。
王教授终于转过头来,看了看时浅,“时浅,你觉得如何?”
时浅摇头失笑,“王教授的眼光一向不错,我的风格比较规矩,自认是画不出这样大胆的作品,不过倘若是她的话,我倒是觉得,未尝不可。”
王教授意外,“哦,听你这么说,你是认识这幅画的作者。”
时浅轻轻笑了一下,“老师可还记得,上一次我拿去参展的那一幅画,您当时说过,那不是我调出来的颜色,那颜色,是这个小姑娘帮我调出来的。”
王教授眼前一亮。
——
周一的早读课。
叶凉夕如往常一样在教室里读书。
班主任又走了进来,示意她跟着出去办公室一趟。
叶凉夕有些疑惑,不知道班主任找自己什么事情,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杨老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上一周帝京大学的王教授回学校参观一趟,因为看了叶凉夕的画,就对叶凉夕很感兴趣,当时找到了自己,说是想要见一见叶凉夕。
不过那一天叶凉夕中午的时候就被接人接走了,所以王教授没有见到。
但是王教授表达了一个意思,他觉得叶凉夕的绘画功底不错,甚至比他现在的弟子还要让人满意,他表达了想要收叶凉夕做学生,让她跟着自己学画画的事情。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帝京一中人才辈出,不管是帝京大学,还是别的大学,常常有老师会看上在某方面非常出彩的学生,然后在他们还没有高中的时候就收入门下,这些学生,后来大多数是被保送进这些教授的门下,或者后来直接出国留学。
王教授看上了叶凉夕的绘画天赋,想要收入门下,教导一番,原本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叶凉夕仅仅只是在绘画上颇有天赋,而不是在其余学科上同样也是翘楚的话。
她的文科成绩,不仅好,而且稳定,尤其是作为一个语文老师,他能够看出这个学生是个可造之材,现下虽说不是学校的第一名,但是,持续下去,日后的叶凉夕的文科成绩,未必不能成为一中另一个传奇。
甚至,帝京的传奇。
而他也知道了她在绘画上的天分。
画画这件事,倘若只是一份兴趣,班主任自然不会觉得如何。
但是,倘若真的要去跟着王教授学习,以王教授对学生的要求的话,叶凉夕放在文化课上的时间,必定不多。
如此一来,岂非是浪费了一个天才。
但是,王教授既然有这个意愿,他也不能就此拦下王教授的话,不让叶凉夕知道。
因此,只能让人过来,他想引导一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