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同一张床上,哪怕地动山摇,宛若成了一张巨大的摇篮,如意非但没有醒来,反而睡得更香。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翡翠的询问声。“主子,晚膳准备好了,您现在就用,还是过会儿?”
昏昏欲睡的秦长安瞬间转醒,床上床下的衣裳没一件能穿的,她用锦被遮住白玉般的身躯,随手拾起一件他的红色圆领外袍,仓促地往身上一裹,朝着门外的方向说道。
“翡翠,如意刚睡着,半个时辰后你再送晚膳过来,记得准备两人份的。”
翡翠觉得奇怪:“两人份的?”
秦长安冷静的嗓音从屋内传出。“难得有空,我来喂如意吃点东西,等晚膳后,再把奶娘找来。”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翡翠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帐幔后的秦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如意还在睡,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一想到刚才她跟龙厉就在如意面前……她就很不好意思,即便如他所说,出生一年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她还是羞愧极了。
“害羞了?”
他左手托颊,微笑地望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魅惑。
“都怪你,非要在孩子面前乱来。”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发现龙厉还未褪去激情的那张脸上,再度闪过一丝惊艳。
龙厉的手掌搁在她的腿上,眸色更深了,不疾不徐地说道。“长安,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模样有多美?本王真舍不得让你下床。”
她的衣服被他撕坏了,自然不能再穿,她只是随手捡了他的外袍套在一丝不挂的身上,衣领微微松开,腰际没系腰带,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春光乍泄,若隐若现。长发如瀑,脖子和锁骨上还残留着他刚才刻意在她身上留下的红色吻痕,长袍下一双纤细均匀的美腿,犹如精致雕琢的小巧玉足,再加上那件正红色松松垮垮套着的袍子,简直是将她成shú_nǚ子的气韵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有些心痒难耐,虽然刚刚拥抱她,身体上还留着彼此的气味和体温,但他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稍稍一点诱惑,就足以让他的理智全部崩溃。
她穿了绣鞋,自如地在衣柜里翻找了一套衣裳,隔着屏风,一件件穿上,毫不在意身后那一道火热的视线。
“待会儿,我们一家三口吃个饭吧。这些天你总是晚上才来,也不能陪你一起用晚膳,让人操心。”
“厨房里做的药膳,本王没浪费。”他的语气带些沾沾自喜和自夸,好似吃下她精心准备的药膳,就是一件特别厉害的大事。
“你的厌食症根深蒂固,很难调养,若想以后一辈子都能有我这样的好胃口,就要好好吃饭。”她耐心地说,从屏风后出来,已然穿的整齐,将床上床下的破碎衣裳收拾好了,她才看向但笑不语的龙厉,他的眼神浸透了惋惜,好似她刚才光穿着一件男子衣袍的模样,他怎么都看不够。
“别光说我,周奉严的话,你可有好好听?”他话锋一转,大咧咧地在她面前穿衣,毫不吝啬展示他的好身段。
“嗯。”
她给他系好腰带,仰起脸深深望向他,他本是个挑剔刁钻的男人,喝了将近二十年的苦药,自然是连任何跟药有关的东西都不想碰。但因为他知道她的用心,特意为他准备了几分食谱,所以即便他心中不喜,还是没有拂她的意。
“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除了药膳,我说了完事后会喝避子汤,你不用担心。”
他这么一说,秦长安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没在想这件事。”
她整理了凌乱的床褥,打开窗户,屋内旖旎的气味渐渐消散,她这才正襟危坐地桌旁,安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有话要对你说。”
龙厉不置可否,从她手里接过茶水,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那一只玉器般透着高贵的手,极为好看。
“三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终于开了口。“我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