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这么别扭的个性,这么扭曲的脾气,天底下怕是只能找出龙厉这一个奇葩,她这么想着,眉目含笑,眼神温柔似水,试图拉开他的手,他却还是动也不动,岿然如山。
“地上好凉。”她说。
龙厉马上就把她抱起,动作之快,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显然,身体比脑子更先走一步。
一丝囧郝,飞快闪过他的眼底,但秦长安还是捕捉到了。
“这阵子你晚上睡得不好?”她拉过他,随口问道。
“入眠很难,往往需要花上一两个时辰。”龙厉也不隐瞒,她是医者,这些小毛病怎么会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她垂着眼,若有所思,他们总是同床共枕,如今非但不能同车,还不能同床,习惯作祟,需要重新适应。
“算了,反正十天后就能到京城。”他抿了抿薄唇,似笑非笑。“怀里空空如也,浑身的精力又无处宣泄,睡的能好吗?”
“开过荤的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头吃素,这话不假。”
他的食指戳了戳秦长安软嫩的脸颊,“本王年纪轻轻,吃什么素?你可别忘了,忍了一个月,等到你我的新婚之夜,你还得多担待一点……”
她面无波澜,心中却像是被烫着了,何时起,他的调情功力也这么高了?果然是妖孽啊,他用这张脸说着这种面红耳赤的露骨情话,还好她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否则,岂不是被骗的团团转?
龙厉笑的很邪气,那双眼升起的亢奋,不难想象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厚颜无耻的想法,她顿时无语,想必新婚之夜,他必定在床上花样百出。
这样的人,绝对称不上是良人。
但如果他能一辈子都一心一意宠着她,喜爱她的话……她动摇了。
“以后不许再说不喜欢本王的话,听多了,闹心。”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细腻柔滑的手背,转过脸,在她耳畔低声细语。
“以后别对我的丫鬟颐指气使,凶神恶煞的。”她同样提出了条件。
“好,你带来的丫鬟,到了靖王府谁敢给她们受气?本王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我说别人了吗?我说你呢。”她气不过他这幅打太极的态度,小手在他腰际捏了一把,怒颜明艳。
龙厉没有说话,秦长安真是跟温柔贤淑的标准差很远,但这世上也只有她敢对他下狠手,是个凶悍的主。但他眼眶微热,胸臆间被餍足填充满,不由地闭了闭眼,他突然笑了,将脸埋进她的发丝内。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史无前例的亲昵,他低声问。“掐的倒是顺手,也不问问本王疼不疼。”
“自打你练武之后,浑身都是硬肉,我哪回掐的动了?你装什么可怜呢?”她哭笑不得。
“谁说浑身都是硬肉,有一处肯定不是,不信,你摸摸。”某人拉过她的小手,往他的袍子里钻进去。
秦长安的身体再度变得僵硬。
“不能碰你,你总该帮本王缓缓吧。”他任性地搂着她。
“色胚。”她忍不住念叨。
“快些。”他看着她为难却又明显有了松动的神色,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就这一回。”她皱着眉头,还是妥协了。
一轮疯狂之后,龙厉顺手抓了块帕子,给秦长安反反复复擦了下手,一时情动,朝着她的面颊又是亲了几口。
“舒坦了,可以走了吧。”她下了逐客令,略显疲惫。
“本王明晚再来。”龙厉精神奕奕,心似乎被灌入一湖春水,又充满活力地翻腾了起来,胸口被眼前的女子填满,甜蜜蜜的。
她恶狠狠地说。“不许再来。”他当她的营帐是什么地方?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尝到甜头。
“等我。”他朝她粲然一笑,笑的春暖花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因为染上笑意而愈发魅惑,长睫浓密,却挡不住那种满满的期待。
她的心陡然一跳。
怎么回事?她已经“名正言顺”地嫁给龙厉了,还搞的好似偷情做什么?
目送着龙厉意气风发地离开,其实喜不喜欢他,已经不是最大的问题,她已经无法继续对他的仇恨怨怼,而他对她的宠爱,也在消融她身上扎人的尖刺。
“郡主,奴婢能进来了吗?”翡翠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进来吧。”
她扫了一眼,翡翠脸上的惊惧之色还未消退,可见是被龙厉的怒气吓得不轻,不过也怪不得翡翠,龙厉在还是明遥的时候,对人冷清,但从未在下人面前发这么大火。
“郡主要歇下了吗?”
“时辰还早。”她洗净了双手,吩咐一句。“把我的药盒取来,再找一小块绸缎和针线。”
翡翠没有多问,转头就去找寻这些东西。
“放下吧。”
翡翠一头雾水,郡主才华横溢不假,还有一手超绝医术,可就是没见过她拿起绣花针过,金针银针倒是不离手。
“郡主要绣花吗?”
她笑着挥挥手:“你去休息吧,我缝点小东西。”
支开了翡翠后,她才打开药盒,里面有个九宫格,每个格子里放置着不同的药材,她选了几种,研磨成碎屑之后,才端起针线盒细看。
“唉,真是头疼。”她无奈地苦笑,虽然是一时兴起,但她想做的事一旦开了头,就不会半途而废。
矮桌上的红烛静静地燃烧着,烛光在她的脸上闪烁着,柔和了眉间的那一抹英气。她眉心微蹙,眉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