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萧一怔,大概猜到了结局。
云淳道,“朱帝杀了她,而朕,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出手,那个时候,云苏年仅八岁,竟摧动了尚方宝剑,血洗御宫。”云淳想到当时情景,闭眼瞌叹,“他大概是我云氏血脉与苏氏血脉里最强的遗传了,那次之后,他不再留居京城,回了琼州,后来,也不过问政事,朕不想留一个祸患在,但始终找不到灭他的理由,如今,他率正武军对朕刁难,朕能容忍他?”
段萧沉吟片刻,说,“臣还在平三元湖的暴动。”
云淳道,“朕知晓,所以并没打算让你撤回,只是提醒你一句,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
段萧应一声,“是。”
云淳挥挥手,让他下去。
段萧捏着手中的令牌,对他道,“九霄盟的盟主令怎么样才能使唤的动?”
云淳摇头,“朕不知,朕若知道,这些年能让它闲置?”
段萧薄唇紧抿,心想,不能用的令牌,你就是给了我也是白搭啊,压根没法号令九霄盟,有屁用,千里迢迢把他召回来,就是给他这么一个破令牌?
段萧很郁闷,但不能说,他只好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才觉得京城的天已经这般凉了,三元湖还在穿薄衫呢,可京城已经过起了冬天。
段萧扰拢肩膀,去了状元府。
本来去状元府的第一件事是去看宋繁花的,可他既回来了,温千叶和无方哪可能不拦他,把他扯到书房,问了很多话,他心不在焉地回着,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外。
温千叶笑他,“人不在这,你看也看不到。”
段萧立马拧起眉头,问,“她不在状元府?”
温千叶道,“在状元府,但不在我这院啊。”
段萧心想,在你院还得了?他哼一声,“我去看看她。”
温千叶抓住他肩膀,“先说说皇上召你进宫是什么事。”
段萧不耐烦地道,“没大事。”
温千叶道,“没大事把你从前线召回来?”
段萧唔一声,却不答话,伸手就去推门,无方说,“六姑娘生病了,这会儿应该睡下了,少爷去的时候轻声点。”
段萧倏地转过头来,问,“她生病了?”
无方嗯一声,下一秒,推门的男人忽的一下把门踹开,风一般地走了,他来到菊园,推开门,门声一响宋繁花就听见了,她抱着枕头呜咽,“我不要再喝药了!天天喝五大碗,我都快成药灌子了,嘴里嘴外都是苦的!吃什么都是没味的,冬青,你让我缓一天行不行?我真的不发烧了!”
推门的手一顿,男人掩在长长睫毛下的眼缓缓地淌过一抹暗光,他想了一想,又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过来,只是这一次,脚步越发的轻,可推门的时候依旧惊动了那个床上的女子。
还不等门口的人走过来,她就闻到了那作呕的药味,她顿时就大叫起来,“我不要再喝药了!冬青你把药端走,端走!”她说着还挥了一下手。
段萧将药碗放在桌面,慢慢走到床边,床幔是推向两边的,可他还是伸手,将床幔压向边侧,他站在那里,目光温柔地看着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嚷嚷着不再喝药的女人,大概是因为躺在床上太久了,她那一向柔顺的黑发凌乱不堪,从头顶一路披散到腰际,在腰际打了个转,又浩浩荡荡地沿着腿根爬去,绯红色的睡裙恰到好处地展露着她的身材,那纤腰到底有多柔软段萧是亲身感受过的,还有那踢着被子的小腿,那哼哼唧唧的声音,无一处不在牵动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的心,段萧缓缓弯腰,手臂撑下来,压在她脸颊边的枕头上,低声问,“真的很苦吗?”
突然而来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刺激的宋繁花尖叫一声,顷刻间就摔了枕头,仰脸看过来。
脸一转,男人冷峻的下巴就抵在了上面。
宋繁花大惊,眼瞳一颤,“段萧?”
段萧看着她,抑制不住的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当风尘仆仆的唇角贴上那药味十足的唇角,他忽然一笑,低低道,“我尝尝这药到底有多苦。”
话落,含住她的唇瓣,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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