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颠鸾倒凤,酿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段萧在第二天没能准时起床,也没有按时上朝,无方抱臂靠在檐柱上,仰头看着那升至正中心的太阳,砸砸嘴,心道,少爷,你也有为女色起不来床的一天,昨天搞那么大的动静,都不能收敛点吗?搞的他都有点慾火焚身了。
冬青守在门口,一个劲儿的偷笑。
而其他的丫环仆人,老早就被无方赶出了老远,无方是想直接想把这些人赶出府的,但后来想想又没那必要,赶出主院就行了,是以,除了无方与冬青,包括茗香和采薇在内的其他仆人都不知道这一夜发生在主院的事情。
睡到日上三竿,段萧没能起来。
睡到申时,段萧依旧没能起来,可这个时候,敕伯侯外却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黄襄贵,无方见到他来,简直吓坏了,客客气气地将他迎进来。
黄襄贵进门,多余话不说,只问,“段侯爷呢?”
无方呃了一声,勉强找出一个借口,“昨日好像受了风寒,今日身体不舒坦,还在休息。”
黄襄贵皱眉,“受了风寒?”
无方道,“是。”
黄襄贵问,“可有要让御医过来瞧瞧?”
无方道,“伤风感冒不是大病,昨日侯爷已经吃过药了,他说小病,躺一天就会好,不用烦动御医。”
黄襄贵嗯了一声,没再言语,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皇上今日有事要与段侯爷商议,他若醒了,让他进宫一趟。”
无方立刻道,“是。”
黄襄贵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身后的宅院,起身走了,他一走无方就立马去了主院,他隔着一道帘子,重重地敲了敲门,喊道,“少爷。”
段萧睡了一天,虽然还没醒,但有点苏醒的迹象,无方敲门声那么响,他就是睡的再沉也会被他吵醒,段萧有点儿不爽,睁开眼看到宋繁花气息绵静地躺在怀里,他就更不爽了,他拉起薄被将宋繁花盖住,扭头冲门口低喝,“滚。”
无方很委屈,他道,“少爷,刚黄公公来了。”
段萧一怔,抚摸宋繁花脸颊的手一紧,他沉声问,“谁?”
无方道,“黄襄贵。”
段萧问,“他来做什么?”
无方道,“说是皇上有事要与你商议,我借口说你昨日染了风寒,在休息,他就走了,但看他脸色不大好,可能今天真有大事。”
段萧想到这几日皇上安排他的事,心下暗惊,面上却不慌乱,他低声说,“我知道了。”说罢,又道,“打桶热水进来。”
无方应是,退开身去弄热水。
段萧看着怀中的宋繁花,小小的脸蛋白嫩水红,黑发糜乱成团铺在床上,有些缠上了他的手臂,有些飞出床外,小巧精致的下巴有显而易见的吻痕,薄唇轻轻开合着,红艳浮肿,此刻正在一浅一浅的呼吸,段萧喉咙咽了一下,轻轻撇开目光,小心地将她抱起来放在一边,用被子裹紧,等无方打了水来,他掀了被子下床洗澡,洗澡的时候看到身上的抓痕,不可抑制地就想到了昨晚,想到昨晚,身体就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他低叹一声,认命地洗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怎么洗火都消不下去,他又让无方去打冷水,冷水打来,熄了火之后,他穿上里衣,穿上中衣,换上官袍,出门。
拉开门的时候,他往床上看一眼,扬声喊,“冬青。”
冬青立刻蹿过来,“六姑爷。”
段萧往她脸上瞟一眼。
冬青笑道,“这次是实至名归了。”
段萧绷着面色,耳根却极快速地红了起来,讲真的,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一个婢女取笑过,他轻咳一声,对她道,“好好看着她,她若醒了,喂她吃些饭。”想到床上的那一抹血,他又道,“炖碗红枣乌鸡汤,等她醒了喂她喝下。”
冬青一一笑应,末了,她说,“六姑爷放心,六姑娘奴婢会照看好的。”
段萧嗯一声,又看了那床一眼,抬步走了。
段萧没吃饭,直接带着无方进了宫。
御书房里,云淳正在大发雷霆,为的自然是三元湖、马州和醉风城三地门阀暴动一事,这三地的门阀从三地出发,却不扰民不杀民,只煽动人群,到目前为止,已经煽动了好几个城镇的反动势力崛起了。
云淳坐在龙案后,脸色阴沉地盯着那一道道折子。
田家严立在下首一侧,不敢说话。
王朔也立在一侧,不敢说话。
薛少阳挑了挑眉,等着帝王怒火散。
只是,云淳这次的怒火很大,一时半刻消不了,等到段萧进了宫,来到了御书房,云淳的火依旧没有散开,他盯着段萧,问,“身体好了?”
段萧低咳一声,“已经好多了,多谢皇上关心。”
云淳道,“好了就听旨。”
段萧一怔,缓缓跪下来,接旨。
黄襄贵拿着圣旨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封敕伯侯段萧为前征将军,授金符印,统管红镶旗,北楼门,阎方岭三地驻军,平门阀暴乱,钦此。
黄襄贵念完,将圣旨递给他。
段萧伸手接过。
云淳道,“事不宜迟,你收拾收拾,今夜就出发。”
段萧应一声,站了起来。
云淳又把田家严和王朔派给了他,两人为副将,一同前往暴乱之地,对于薛少阳,倒是让他留在了京城,虽也派了兵,却不让他出城,云淳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金虎符一走,云苏大概就会有行动,给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