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麒麟慢慢抬了下眼帘,看向眼前的百里寻。
对于这个五通教的堂主,留在自己身边的目的,魏麒麟有了七八分的揣测,只要对自己没恶意,便任之由之。
这会儿拎着一个稚气未退的娃娃过来,魏麒麟也有些疑惑。
便开口问道:“百里寻,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在楼上休息的时候,现了这小家伙翻墙进来,在墙角内猫着,很长时间就没有动弹,而且身上那拿着兵器,约摸着没什么好心思,就把他抓过来给大人您处理。”百里寻开口解释道。
魏麒麟这才恍然,原来在自己把所有精力放在乔洗尘以及雪妞身上的时候,这小家伙就已经潜伏到官驿里面了。
胆子到是挺大的。
当即魏麒麟就看向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家伙,问道:“你叫什么?到我官驿里面来干什么?”
“小爷我叫扈峰,过来是给我爹报仇的,要不是这家伙把我的兵器没收了,想现在肯定把你戳几个窟窿不可!”自称扈峰的家伙嚣张无比的说道。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将我戳几个窟窿?”魏麒麟反问道。
扈峰哼道:“知道,不就是北京过来的大官,不管你官儿有多大,我都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这时魏麒麟才明白,这小家伙是真的来者不善啊,只是他这样子看上去到是挺可爱的,就像当初的吴三桂一样,真的难对自己造成什么杀伤力。
便耐着性子,又问道:“那你爹是谁啊?或许你弄错了,咱们之间并无仇怨呢?”
“哼,我爹就是前段时间,被你们挂在门口的扈芝元,怎么可能弄错,就是你杀了我爹,小爷跟你拼了!”说着扈峰就冲魏麒麟扑了过去。
只是他身子还没动弹,就有一个铁手死死的钳住他。
让扈峰怎么折腾也没法前进一丝一毫。
这时魏麒麟才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这扈峰不是胡蜂,而是扈芝元的儿子。
可是方从哲之前不是说扈芝元已经断了传承,而且自己还特意让人去调查了一下,这扈芝元确实没有婚配,甚至连小妾都没有。
那这个儿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当即魏麒麟就又笑道:“别以为我好忽悠,你说你是扈芝元的儿子,你就是扈芝元的儿子了?
那扈芝元都没有婚配,打哪里生的你这个儿子,莫不成你想冒充他儿子,然后来继承他的遗产?”
听到这话,扈峰又气不过,大喊道:“你放屁,我才不是为了遗产,扈芝元就是我爹,我爹对我好着呢。
你们之所以不知道我和我娘,是因为我爹想保护我们,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只有把我们两个藏起来,才不会受到伤害。
要不然你杀了我爹后,肯定还会在杀了我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便信了你了,作为扈芝元的余孽,你被我抓住,就别想有好的下场,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是把你杀了,你娘可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就敢来找我报仇?”魏麒麟看着这扈峰冷笑道。
“我娘几年前就病逝了,要不然我肯定会留你的狗命多活几年,然后再杀了你。”扈峰又大喊道。
这时候,这娃娃的大喊大叫,已经把曹变蛟李远他们给引了过来。
魏麒麟凑近接着火光好好打量了他几眼,瞧这孩子确实很扈芝元有几分相似,便明白他与扈芝元的的父子关系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么说来,自己杀了扈芝元总算没有把黄彦士这老友家绝了户。
有了这扈峰也算是跟黄彦士有一个交代了,当即就摆了摆手道:“李远,先把这家伙带下去吧,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能亏了他的。”
李远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拽着扈峰就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在百里寻手中这扈峰还各种不服气叫嚣,可是到了李远手里,瞬间就老老实实的像个孙子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弹。
难道说,这巨大的体形,对这娃娃还能造成额外的威慑力?
处理完乔洗尘与扈峰的事儿后,魏麒麟拿着那枚已经变了形的银币,摩挲了一会儿,长叹道:“终于能回家咯。”
这天晚上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有很多人偷偷来到官驿里面,希望这些大老爷给他们主持公道。
曹变蛟也一一记录了下来,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就去处理,而以堆积事情过多的原由往后面推了几天。
这样的借口,也让他们几人得以好好休息。
另外一边,挂了几个月方府牌匾的胡府,将上面的牌匾拆下来后,又装上了胡府的牌子,虽然没有挂起喜庆的大红灯笼。
可偶尔上门的访客,也让这胡府不似以往那般冷清。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后。
阳春面馆的热闹气氛依旧不见丝毫消退。
老百姓们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也给自己放了很多理由,让他们享受了那些大人物的待遇们。
好在阳春面馆的老掌柜有先见之明,把他的外甥喊了过来,帮他招待客人,让他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顺子,赶紧把这面给送过去,靠窗户那一桌的。”老掌柜将刚出锅的面打了出来,就喊了起来。
一个勤快的小伙子,闻言慌忙跑了过来,脚下如同黏在地上一样非常稳当,满满的阳春面一路送过去,一点汤水都没洒出来。
当顺子将面搁在桌子上后,等待的食客来不及说声谢谢,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