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下去,直接割断气管,破坏了证据,他们这组可是要集体背大过的了!
季墨白周遭的气息,比停尸房的冷气很要冷。
尸检房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就连队长安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替阮绵绵这个小姑娘求情,没办法,他们季法医气场太强大了,老头子他都有点怕!
刚刚险些闯下大祸的阮绵绵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手腕僵直,太过紧张,阮绵绵忘了她的手里还拿着解剖刀,她刚想转动一下她的手腕,一道来自地幽冥地府般森冷的声音响起,“再动一下试试?”
大有她要是再敢动一下,就让她也成为解剖台上的尸体的意思。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阮绵绵一动不敢动。
刚才是季墨白的手机响了。
季墨白走过去,把手机调成静音,站到阮绵绵的身后。
阮绵绵站成了一座雕塑,要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怕师父会直接从背后给她捅那么一刀,真让她去地府问被害者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阮绵绵四肢僵硬,在季墨白从身后,双臂绕过她的身体,手腕覆上她拿着解剖刀的手。
妈呀,冷血大魔王的手竟然不是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过紧张,这个时候阮绵绵竟然还有精力去注意季墨白手上的温暖竟然是暖的这件事。
专注于解剖尸体的季墨白并没有注意到阮绵绵的走神,当然,他如果注意到了,只怕会再次开启他的嘲讽大招,令阮绵绵羞愤到挥刀自杀。
季墨白没有注意到阮绵绵的走神,于是,阮绵绵的小命得以暂时保住。
同样的解剖刀,拿在阮绵绵手里各种生硬,不配合,被季墨白握在手中,解剖刀仿佛就成了那绣花针,在尸体表皮轻松、娴熟地游走。
气管被划开,里面有少量的泥沙。
之后,季墨白直接接过阮绵绵手中的解剖刀,对尸体的私处进行解剖,提取分泌物,以最终确认死者生前到底是否遭受过姓侵。
分泌物顺利提取,季墨白将其交给大徒弟姜成,“交给化验室,做jing斑预实验。”
“是,师父。”
季墨白转过身,当着其他小组成员的面,对阮绵绵道,“阮绵绵,法医不适合你。”
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阮绵绵的脸色陡然一白。
……
姜成将死者的分泌物拿去化验室,接下来的工作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进一步展开。
季墨白身上的法医防护服没脱,他放下手中的解剖刀,拿起自己之前振铃的手机,在瞥见未接来电显示“大哥”三个字后面跟着的3数字时,眉宇微微皱了皱。
如果打来电话的人是小叔慕臻,季墨白会等晚上所有工作结束后再给对方回电话,毕竟对方是那种喊他一起喝啤酒,他在工作,没接到,都能疯狂打上十来通电话的人。
季明礼不是,季明礼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跟小组成员说了一声之后,季墨白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季明礼在给季墨白打了三通电话,对方都没有接之后,就猜到对方应该又是在忙工作。靠在沙发上休息,想着迟一点再打好了,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过去。
季墨白回来电话时,已经睡着的他被手机铃声给震醒,“小白,工作结束了吗?”
季明礼睡意昏沉,却还记得之前自己给对方打了三通电话对方都没接的事情,一开口,却被自己沙哑到像是车祸现场的喉咙给微微吓了一跳。
季墨白观察力惊人,隔着听筒,听出季明礼气息微喘的,喉咙沙哑。
“你发烧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季明礼听了之后倒是没有多惊讶,他过敏严重起来时就会发烧,不过,除了很偶尔的情况下有可能误食加了辣椒的食品,向来沉稳行事的他这些年来其实让自己过敏的情况都很少发生,更别说过敏严重到发烧的地步了,对于自己这次来势汹汹的过敏,季明礼其实也是有些外的,不过语气听不出来也就是了。
“嗯,应该是过敏引起的发烧。实在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不过我不想去医院,能不能麻烦你来我家里一趟?”
季明礼现在浑身长满了斑点,又痒又有点刺痛,还发着烧,自然是不想动弹。
电话里,季明礼的情况听起来确实有点糟糕。
季墨白很少会在工作期间擅离岗位,闻言,还是对电话那头的季明礼道,“等我一下。”
他需要跟小组里的其他人交代一下。
“好。”
“季法医,是不是您女朋友病了?照顾女朋友重要,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反正化验科那边结果没那么快出来,等出来后,我们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季墨白接电话时也没走多远,尸检房的门开着,哪怕大家无心偷听,也将他打电话的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等季墨白开口,一组队长安明就善解人意地开口道。
阮绵绵茫然地朝季墨白看过去。
女朋友?
大魔王也会有女朋友的吗?
“是啊,师父,您要是忙,就先走好了。这里有我们呢。”
大晚上的,发烧了,不去医院,而是打电话给季墨白,众人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个脸色苍白,柔弱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等着男朋友回家带自己去医院这么一个漂亮女性形象。
何况,他们跟季墨白共事了这么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