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伸手,将衣服里,那只作乱的手给拿了出来。
被抓了个现行,男人的脸上没有半分尴尬。
这回不咬耳朵后的嫩肉了,改由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
齿尖细咬,耳鬓厮磨,黏黏糊糊地撒娇,“媳妇儿,我饿~”
尾音拖得又长又软,苏破天际。
那天在山上,小玫瑰接了温遇一通电话,连夜下山。
到嘴的媳妇儿飞了不说,自己大半夜地还得陪着一起找媳妇儿的初恋。
过程当中,还把媳妇儿也给弄丢了。
委屈着呢。
简直没地儿说理去。
先前两人还不是恋人的关系,每次衔点儿豆腐,还得被揍一顿。
这会儿总算也是有名分了,又是孤男寡女。
外头月明星稀,小区里橘子花香气浮动,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全齐乎了,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如此良辰,如此夜。
素了二十来年的大尾巴狼想吃肉了,嘴巴里咂摸地想念的全是惦记已久的肉味。
一点肉渣已是蚀骨知味,要是真把人连骨头一起吃进肚子里,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人间美味。
蠢蠢欲动。
“想吃什么?”
想吃肉想得身体都发紧,太过专注,怀里的媳妇儿什么时候站身的都没发现。
身为s帝国之利刃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行动人员的警觉性是彻底喂了狗。
一个猝不及防,险些掉下沙发,一只手及时地撑在了沙发上,才不至于狼狈摔地上。
男人索性趴在沙发上,像是一只撒娇卖萌的大型犬,就那么委屈巴巴地瞅着苏子衿。
这男人,是真的很会撒娇啊~
可能是因为家庭的缘故。
家里的老幺,又是那样得天独厚的家庭出身。
除了当兵训练的时候,这个男人应该也没吃过什么苦吧?
才会长到这么大,还像个孩子。
之前心底关于慕臻的那点怀疑,这会儿是彻底消融无痕了。
素白的手,在慕臻的发顶上揉了揉。
掌心的触感其实不太好。
男人的头发太短,又硬。
但是很新奇。
苏子衿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又给揉了几次。
“想吃什么?”
苏子衿蹲身,与男人平视,把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她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宇也没了寻常的清冷,大厅的柔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仿佛一块沁冷的玉,忽然染上人世俗烟火的暖度。
喉结上下滑动。
潋滟的挑花眼簇着两团惊心的焰火。
这样的媳妇儿好软~
想吃!
想连着骨头带着筋,都给嚼吧嚼吧,吃进肚子里去!
“饿坏了?
我去厨房看看。”
由于经历不足的缘故,苏子衿在两姓问题上,并不敏感。
将男人眼底的两团火光解读成了饥饿的绿光,以为男人是饿得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掌心再一次揉了揉男人的发顶之后,苏子衿起身,去厨房,给男人做吃的去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苏子衿的解读也的确没错,只是认知上有点偏差而已。
慕臻确实是饿得眼睛发绿。
但绝对不是她以为地那种“饿”法。
吃了她!
吃了她!
吃了她!
大脑里全是这样的信号。
于是,慕臻一个腾空。
扑了过去。
苏子衿刚好在这时候站起身。
理所当然地,慕臻扑了个空。
把脸埋在沙发垫里,悲愤地把套在沙发垫那头的套子布料给咬了咬。
沙发垫的布料都是棉麻做的,结实着呢,牙齿咬不破。
沾了一嘴的棉絮。
如此胡乱发泄了一通的精力,体内的那股燥热还是半分没有消退下去的意思。
慕臻丢了沾了他满是他口水的垫子,起身去了洗手间。
……
单身男人的厨房,总是一言难尽。
苏子衿打开厨房的冰箱,里面除了一些过期发霉的已经吃过食物和几瓶啤酒,再无其它……
苏子衿又打开厨房的几个橱柜。
倒是在其中一个橱柜里,发现了几盒方便面和几根火腿。
苏子衿翻过方便面盒子的底部,看了看日期,嗯,距离保质期只有三天的时间。
火腿也是,再有一个星期也要过期了。
之后,苏子衿又陆陆续续地在不同的橱柜里,发现了几盒压缩饼干,几个热巧克力棒。
全是过期了的。
国际医疗派遣团队,男女比例大概是十一比一。
苏子衿当然知单身男人大致都活得很糙。
比如脏衣服经常堆积如山,集中一次性清洗,或者是东西胡乱摆放,营帐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男医生们的脏乱程度到底是有限。
他们最多是因为工作太忙,执行派遣任务期间又不具备请钟点工的条件,所以才会没有办法时时做到整洁齐整,每次轮休,他们的营帐就又都会恢复齐整。
慕臻的房子还算整洁,但是苏子衿有理由相信,这栋别墅之所以能够如此齐整,必然是因为有钟点工定期打扫的缘故。
至于冰箱和橱柜里的物品,没有主人家的吩咐,钟点工一般是不会动的。
于是,厨房也就原形毕露了。
苏子衿对男人粗糙的程度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原来这个人除了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在生活上也是随意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