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帅,需要外臣去喊话让他们投降吗?”随军的户部正郎小心的征求着毛文龙的意见。
“不需要。”毛文龙就捏着下巴坚定的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之所以否定他的提议,是因为这是一个再难得不过的捏软柿子练兵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呢?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现在自己的粮草已经即将告罄,急需要补充。而自己对刘兴祚的军队,也需要发军饷了,这些自己绝对不能自掏腰包,都要从这个相对富庶的清平里来解决。而一旦他们投降了,那自己抢谁去呀?名正言顺的缴获,这才是天下的大道理。
但是存在这样的心理,绝对是不能宣之于外的,于是,毛文龙就郑重的对这个为自己筹措军饷钱粮的,其实是变相监视自己的正郎说道:“平定叛乱,这是当务之急,而且要快速的平定叛乱,恢复整个朝鲜的安定秩序,这更是当务之急。怎么样做到这一点呢?”
这个正郎就有些迷糊。
毛文龙就果断的一挥手:“没有霹雳手段,就不显菩萨心肠,我带着大军出征平叛,第1仗,就是要向那些叛军们,展现我的霹雳手段,我要让以后阻挡我的叛军们,感觉到我强大的实力,感觉到惊恐恐惧,然后他们就会开城投降,没有任何抵抗决心。而如果我对第1战表现的软弱,他们就会以为我大明天朝大军是好欺负的,如此层层抵抗下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彻底说服了这个正郎,其实根本不懂这个道理,只能是唯唯诺诺。毛文龙对他就是冷脸相对:“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如果再胡言乱语,我将军法从事。”一群跟着的朝鲜人,就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再也不敢发声了。
给脸就蹬鼻子上脸,就会对自己指手画脚,这样的臭毛病绝对不能惯着。
呵斥退了朝鲜人,毛文龙转头看向了刘兴祚:“刘将军,面对这个城池的进攻,你有没有决心?”
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攻防战,但刘兴祚有了毛文龙带过来的炸药包,有了他给装备的武器军械,刘兴祚认为自己的新复辽军,攻下这座城池,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当时大声的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得到了刘兴祚的保证,毛文龙信心坚定的说道:“我等待你胜利的消息,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了一下:“5天,我给你5天的时间,拿下这个城市。”
其实这一座小小的城池,在毛文龙看来,自己的老复辽军在,只要半天时间就能拿下。但是刘兴祚的新复辽军部队的战斗力,最主要的是战斗决心,他实在是没有检验过。在这个年代,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攻下一座城池,最短的也要半个月,最长的几年十几年都有,5天的时间,其实毛文龙认为,都是让刘兴祚的新复辽军勉为其难了。
将令已经发布,毛文龙就将全权指挥交给了刘兴祚兄弟,他准备做一个看客,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观察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最主要的就是观察这一支军队战斗的决心。
刘兴祚当然知道毛文龙的心思,于是抽出自己的宝剑,在自己的四万(沿途留守各地一万)大军面前,骑着高头大马往来奔驰,对着自己的将士大声的吼道:“兄弟们,这是我们反正归明的第1战,这也是我们刘家军,真正变成复辽军的第一战,这也是我们大明天朝,在属国里的第一战,为了不丢我们的脸,为了我们不丢复辽军的脸,为了不丢我们大明的脸,我们必须豁出性命去,打好这一仗。”
所有的将士都肃穆而立,看着自己的统帅,听着他激昂的鼓动。
“兄弟们,我们吃谁的粮?”
刘兴祚的几个兄弟带头大吼:“东江镇的粮。”
“你们拿谁的饷。”
所有的将士一起呼喊回答:“我们拿大帅的饷。”
“我们为谁而战?”
“为东江镇,为大帅而战。”
“战死的,五十块银元的抚恤,战伤,三十块银元的抚恤,我绝不贪墨,我绝对将这些抚恤交给你们的家属,兄弟们,相信不相信我?”
着才是最根本的,在汉人的心中,自己的一条命能换来父母妻儿的富足生活,那就是值得的。同时,他们更相信刘将军的信誉,绝对会将这笔钱交到自己的父母妻儿手中。
为了父母妻儿的富足生活,所有的将士一起将手中的武器高高的举起,热血沸腾的大吼:“战战战。”
刘兴祚根本没有打造工程器械,就那么转过身,将宝剑指向了那个低矮的城墙:“复辽军的将士们,跟着我,冲锋——”
复辽军灰色的服装,形成了一道汹涌的灰色浪潮,扑向了那低矮的城墙,四万大军的规模,绝对是彻地连天的,4万大军的呐喊,那种巨大的声浪,能够直接撞翻城墙。这样的声浪,根本不需要战斗,就让那些孤单的守卫者瑟瑟发抖。
当无数的汉军冲到了城墙下,一个又一个由人堆叠起来的罗汉,在城下铺满的时候,他们顶着城上纷飞的滚木雷石,义无反顾的向上攀爬的时候,毛文龙是真的被震撼了。
难道这些汉子们真的就是为了那丰厚的抚恤吗?绝对不是。难道这些汉子就是为了那升官发财的理想吗?绝对不是。
他们是为了什么?答案非常明显,他们是为了那无上的荣耀,为了这热血的大汉民族,为了存在他们心中的那口气,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看着城下铺天盖地脚步不停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