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只是短暂的停歇,真正的战争依旧会继续,因为一个绝对不让走,一个必须打通道路。
在双方休整调度了一番之后,战斗继续,厮杀依旧,如此马维忠带着四千卫所士兵将士战斗打了三日,但可悲的是,就这一股两千的建奴在和马维忠厮杀,而周边全是明军,但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帮忙增援。
因为要对方马维忠,遵化的围几乎就算是解了,按照常理,遵化可以出兵杀过来,给这股建奴以前后夹击,占据立刻就能转变,但可惜但是,遵化总兵几次向巡抚赵伟全请求出战,但赵伟全却以没有得到朝廷尊令不敢擅自出兵为借口,坚决不同意出兵。
其实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借口托词了,因为现在马维忠在半壁山的战斗,就在遵化辖区之内,在你的辖区之内出现敌情,你不出战打击,那还等什么?
反正这大明的官就是这样,想要不做事,什么借口都可以想的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因此掉脑袋吗?
他赵伟全还就不怕,因为人家是真真正正的东林中坚,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会被东林护犊子的性格给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东林认为他赵伟全需要借此高升,那一个在敌情严峻下,保住遵化不失,那就是功,而且还是大功,那还就完全有可能高升呢。这就要看怎么运作了。这时候,赵伟全已经派出心腹回京,在自己在京的商号里坐镇,一番运作打点呢。
结果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面在誓死死战,一面却隔着一步之遥搬着板凳观看。
建奴额真一见自己不过几百人就让遵化不出一兵一卒,这是遵化打死也不出来的节奏啊,当时决定,遵化已经没有看着的必要,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力量全部压向半壁山,一定要拔除这个钉子。
一千五百建奴全部压上,半壁山的战斗更加激烈了。
仅有的几十杆火铳在炸膛之后,马维忠就只能依靠人命对人命了,看着一次退去再上一次的建奴,看着不断减少的自己的手下,马维忠站在石墙上已经三日三夜跳脚大骂了:“赵伟全你个老狗,你遇敌不打,你畏战不出,你个缩头乌龟,只要我活着回去,我一定告死你,为我的属下将士报仇雪恨。”
仅剩下的两个千户呲牙咧嘴的裹着伤口,对马维忠道:“大人就不要说气话了,人家有整个东林后台,我们说搬不倒他的。”
马维忠跳脚大吼:“他说东林,我也是东林,这次东林再偏袒他,我宁可加入阉党——嗯,不,宁可加入孤臣党,借助毛文龙的势力,也一定要和赵伟强死战到底,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我要上告,我要上述,我要——”
“我的小大人啊,将来你要上树那也上将来的事情,现在我们已经火上了房,我们没有援军,而兄弟们死伤已经过半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援军没有,我们还有民夫,我现在命令,让那些民夫上墙。”
“这——”这个千户就有点为难。
“还是没这个那个的,民夫不就是这样吗。”另一个千户赶紧打住同伴“咱们大明的民夫每年往边地运输物资赋税,哪个不是这样,一旦边地战事起了,就都塞给他们一杆刀枪,让他们打头阵,你看看,当了边地的民夫有几个回去的?”
马维忠倒是一个厚道人:“告诉那些民夫,这是为国伟皇上战斗,本巡抚绝对不会亏待他们,战死有烧卖,战伤有抚恤,杀敌一人赏银五两,不,十两,伤敌一人有银五两。”
有了这样的赏格承诺,那些民夫就被驱赶上了石墙,塞一把烈士留下的刀枪,哭哭啼啼的任命杀敌,这样一股五百的生力军加入,总算是再次将建奴杀退了。
气喘吁吁奔走鼓舞士气的马维忠一见建奴再次退去,看看他们也不过剩下几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墙上:“总算是堵住了,建奴也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就看各地援军了。”
剩下唯一的一个千户一瘸一拐的过来:“大人,你下去歇歇吧,我看这战事好像没完,南下的建奴一定会回来点的,不可能被全部歼灭,大仗还在后面呢。”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马维忠其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听到这样的规劝,却依旧坚持着:“我不能下去,大家都看着我呢,我一下去,士气就会崩溃的,我就站在这里,不,就坐在这里,看着将士们杀奴。”
马维忠在这里死战的消息传回了内阁兵部,叶向高拿着门生带血祈求援兵的书信,不由得老泪横流:“大明不是不堪啊,还是有敢战,死战的臣子啊。”一面感叹,一面四下发文书,要求周围卫所增援自己的门生,堵住建奴北退之路。
但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半壁山的石墙前,皇太极退回来的残兵七千已经赶到了。
看着铺天盖地的建奴,马维忠和他的手下真的绝望了。一面建奴大军合集,一面是援军无望,自己剩下不足一千五百将士民夫,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建奴大军齐出一次进攻了。
坐在了一桶火药上,马维忠拿出了一盒东江镇产的香烟,这可是好东西,虽然好抽,但也贵的离谱,但好烟的的人,已经将一个潇潇洒洒的士子文人,手中夹着烟卷吞云吐雾的形象做为一种时髦和潇洒了,在大明,那真的是文人士子赛神仙,不爱美女爱香烟,当成了一种时尚了。
拿出来,自己叼上一根,然后将剩下的分发给身边的兄弟,对着那个已经重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