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喝高了,当时自己能压制着自己醉意,站在东来顺,现在已经是自己买卖的门前,恭敬的送魏忠贤走了,然后看着他的背影转过街巷的时候,毛文龙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冲到小巷里,扶着墙开始努力的呕吐。
“不要和我说大明朝的酒都是低度数的,你们这些穿越人过来看看,蒸馏酒在这个年代早已经普遍了,而且比后世的酒度数要高得多得多,谁要是喝进半斤不醉,我就服了你。”
一边吐,就一边埋怨那些穿越者胡说道。一边给自己捶背的王强,就一边莫名其妙的询问:“穿越者是谁?”
毛文龙就解释道:“道家的道术,装逼的感觉,不用去管他。”
月亮很亮,在这个没有污染的年代,月亮显得是又大又亮,真的让人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走在被月亮照耀的街道上,脚步踢踏,摇摇晃晃的挥手,赶走了苏丁二人,就让王强扶着自己,歪歪斜斜的走在这大明帝都的长街之上,感受着上千年的汉人文化熏陶的精髓。
脚下是青石板,年代久远,马车的印记已经深刻的烙印在那上面,可能是昨天的一丝雨水,或者是街边寡妇的一盆冷水,就在这车辙夜里积存着,映衬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月亮,脚步踏上去,清亮得让人心醉。
没有路灯,但满满的月亮照耀着,比路灯还要清晰明亮,毛文龙突然间顿脚大吼,黑暗的小巷里,就有几只流浪的狗受惊咆哮。这引起了毛文龙一种童真的快乐,不由得哈哈大笑,但是结果却又引来了一群乞丐流民,就跪在街边,向他伸出了一只又一只干枯肮脏的手,没有人去哀求,因为大家已经麻木了,麻木的随你的便,麻木的任由生命和生死摆布。面对突然出现的,如丛林一样乞讨的手,毛文龙唯有一个办法,逃跑。
天下如此之大,自己如此之渺想解救这个天下所有受苦受难的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梦想,不现实的。脑海里依旧出现了当初和袁可立说的那句话,要想拯救这天下万民,想拯救这积贫积弱的大汉江山,只能是破而后立。
当他想到这个的时候,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王强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大帅的这个恐惧,直接将腰刀抽了出来,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知道自己的感情影响到了这个憨厚的兄弟,努力的将身子站得稳定一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没有到那种地步,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我们还是走吧。”
王强就莫名其妙的将刀插回了自己的刀鞘,因为他不知道毛文龙到底说的是什么?什么时候是到了那种地步?什么时候需要那样的紧张?鬼才知道。
歪歪斜斜的走回了客栈,客栈前面自己的干儿子毛承禄正站在客栈的门口,紧张的四处张望,远远的看到了他,毛文龙竟然有一些温暖,挥起手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回来了。”
结果毛承禄紧走几步迎了上来,看到已经酒醉的义父,赶紧搀扶住,横了一眼这个不懂事的兄弟王强,一面搀扶住毛文龙,一面小声的禀报:“义父大人,小公子已经等你很久了。”
迷迷糊糊的毛文龙就无所谓的摇摇手:“哪个小公子,我今天喝多了,从早上忙到现在,脚打后脑勺,根本就没有休息片刻,我要睡觉了,即便是玉皇大帝的公子,我也不见。”
“是您的儿子毛承斗,我的弟弟,从上午听说您进了京城,就一直在门口等您,午饭也不吃。”
毛承斗的三个字被毛承禄说出来,就好像在毛文龙的耳边炸了一个惊雷,一股莫名其妙的想见面的感觉就再也压抑不住,他的酒也就醒了一半。
这就是亲情血脉,思想可以不是原先的,但是身上流淌的热血,遗传下来的基因,在告诉这个身体,那个叫毛承斗的陌生的孩子,是他这一生一世最亲近的人。
毛承斗出生在辽阳,是毛文龙的小妾生的,当时辽阳陷落,小妾遇难,当时毛文龙的家将义子50人,以战死47人为代价,将毛承斗救了出来。当时毛文龙战事正酣,不能带在身边抚养,于是就有了令人将儿子送回杭州,交给原先的妻子抚养。
毛文龙在杭州的原配妻子,不能生养,带这个儿子如同己出,悉心教养。
然而毛文龙却出于政治目的,将他们母子接到北京城里,作为政治上的人质,这样安了文武的心,安了皇帝的心,从而让他在政治上得到了缓解和皇帝的信任,才顺利的提前开了东江一镇,才有了今日的抗金辉煌。
皇帝也算善待,不但在京城赏赐了一座院子,而且还从内帑里每个月拿出100两银子给予善待,同时,也将毛承斗入了太学,成为未来的一个文官。也可算是恩宠有加。
毛文龙听说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口接自己,原先一路上的尴尬,竟然被基因里的那种亲情血脉传承,彻底的化解了,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亲近的感觉,一种想要亲人团聚的n充满了整个大脑,微醺的酒已经彻底消散,满脸兴奋的大吼大叫:“我儿在哪里?我儿在哪里?还不过来让老爹看看?”
结果毛承禄就非常尴尬,只能提醒他:“大公子还他不能过来,现在他还被乳母抱着呢,还是您去吧。”
毛文龙就纳闷儿的抱怨了:“怎么还小?不都进了太学了吗?如果这都认为是那么将来怎么能当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么大了,还有乳母抱着,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