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众宾客离去,孟鸢才从席塌上起身,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悬揽于腰前。
卫影跟在男人身边,看着男人走向安居阁,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王爷,你这是要去……”
“洞房。”男人无悲无喜的吐出两个字。
洞房!!!
卫影惊得愣在原地!王爷刚才说什么?!要去洞房?!和一个男人!
等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卫影回神,早已经没了男人的影子。
新房点着喜庆的红烛,桌上放着糕点,是下人专门准备的夜宵。
齐开然坐在桌边,呆呆的看着碟子里的糕点。
他竟然就这样嫁了过来,措不及防的,莫名其妙的嫁了过来,成了鸢王的男妻,鸢王的男妃?
正在齐开然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他一惊,身子一斜,直接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青年抬头看去,就见一身喜袍的男人背着月光负手而立。
孟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受惊的青年,微微一顿走进屋内,门被一阵掌风关上。
男人进了屋,没有说一句话,兀自在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排开,倒了两杯酒慢慢轻酌。
齐开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安安静静的低着头。
许久之后,青年听到男人放下了酒杯,接着他眼睛一花,一杯酒杯递到跟前,他听到男人冷冷开口:“交杯酒。”
虽说是交杯酒,却没有交杯的意思。
青年指尖发抖泛白,颤巍巍接过那杯酒饮下。
一杯酒刚刚见底,他便被打横抱而起。齐开然一惊,手里的酒杯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连忙搂住男人的脖子。
看到男人那张脸齐开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取下面具放在桌上。
传说中夜可止啼哭的脸不但不吓人,反而倾国倾城,但是不是女性化的倾国倾城,不如说妖孽,男女通杀的妖孽。
高挺的鼻梁,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狭长的丹凤眼,紧抿的薄唇一看就是一个薄情的人。
一阵天旋地转,齐开然被扔到床上,男人缓缓褪去衣衫也上了床……
卫影靠在院子外,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压抑呻吟皱了皱眉。他没有听到主子的任何声音,他的主子连呼吸都没有变过,但是那位正妻……嫁给主子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齐开然闷哼一声,卫影知道,这人是晕了过去。
又等了片刻,就见男人衣着整齐的出来,还是那副严肃冰冷的模样,没有丝毫情事之后的慵懒和餍足。
孟鸢走到卫影身边,将卫影上下扫了一眼,冰冷的道:“听够了?”
“……”听墙角被抓了一个现行的卫影摸摸鼻子,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紧闭的房门,快速转移话题,“王爷,王妃是男子不处理一下吗?”
谁知男人却如同没有听到,直接绕过卫影去了书房。
看着主子映在月光下的影子,卫影轻轻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王妃其实还是长的不错,除了是个男人没什么其他毛病,却偏偏遇上了他家主子这样不近人情的男人。
等到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卫影才朝着空中招手,一个黑影窜出。
“拜见统领!”
卫影微微点头,“影七是吧,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和监视王妃,知道了吗?”
“是!影七领命!”
“好了,去吧,别让王妃发现了!”
“是!”
*
翌日醒来,浑身仿佛被车碾过一样。
齐开然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看到摆放在屋子中央的热水愣了愣,心中有轻微的暖流划过。
影七穿着小斯服站在门口,听到屋里的声音在心中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嫁人,屋里那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希望夫君对自己好一点,其它的多想也没用。统领替王爷把好事全做了,可怜里面那位什么也不知道,恐怕还以为是王爷关心他吧?
清理完身子,作为一个妻子,当然是要去陪丈夫共进早餐。
齐开然在影七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却被卫影拦在门外。
“书房乃王府重地,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王妃不妨稍等。”
“好的,没事,我等王爷出来。”青年尴尬的笑了笑,不自在的站直身体,候在门外。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站得齐开然脚都麻了也不见人。
卫影用余光示意影七扶着齐开然。虽然王爷对这位王妃不冷不热,当做空气,但怎么也是王妃,房都洞了,哪里是他们下人敢怠慢的?
虽然即便怠慢了,王爷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男妻责罚他们,但是齐开然是无罪的,只要不做对不起王爷的事,在王爷允许的范围之内,他们也会照料一二。
毕竟如今齐开然是王爷的人,照顾齐开然也是对王爷的尊敬。
男人从书房出来时,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
齐开然看到孟鸢,连忙上前一步行礼:“臣拜见王爷。”
孟鸢冷淡的看了一眼青年,什么也没说,抬脚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齐开然垂眸,正不知怎么办,就被跟在男人身边的卫影提了一把,“走吧,跟着王爷,王爷不喜多话。”
“谢谢。”
顿时青年如蒙大赦,直起身小心的跟在男人身边,落后男人一步。
到达大厅时,桌上的茶已经布好,下人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
齐开然等男人落了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