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先得到了李妈妈的传信,套好了马车在医馆门外等。
他刚套好马坐上车头,就听到脚步声传来,朝门里一看,可不是莫笑出来了。
莫笑这次换了一套粉红色的襦裙,头上扎了个盘云髻,手里还,这种小提包的款式,重楼发现他以前都没见过。
重楼看着莫笑的时候,莫笑也正看着他。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同样一个人,换了套衣服,感觉的确是大不一样了。
虽然有些人就算是穿着块破布也难掩风采,但如果穿的不是破布,就不是难掩风采,而是风采照人了。
上次莫笑的装扮让重楼眼前一亮,而这次则是换莫笑眼前一亮了。
重楼身上穿的是新做的淡蓝色的对襟长袍,里面宽帛束腰,白色的中衣质地不错。加上玉带束起一头黑发,真有点古装剧里美男子的感脚出来了。
“呀呀呀……”莫笑不住的咋舌,“真没浪费我五十两巨款,这身衣服一穿,猴子都能穿出龙样来了。”
上一秒,重楼看着莫笑盯着他看的样子还在沾沾自喜,下一秒,他就听到有人将他比作猴子了。
“你说谁是猴子?”咬牙的声音。
“呀,我那只是一个形容,比喻,懂么?别那么小气嘛,男人要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别整天计较这些个别词眼,知道么?”
莫笑伸手往重楼的肩上拍了拍,然后借了点力一跃跳上车,钻进了车内。
“不过,”她又一掀车帘露出头来,“你穿这身挺帅气的,肯定能比那许世聪比下去。”
重楼正要挥鞭的手一顿,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得意地道:“哼,算你有点眼力。”
莫笑坐在后面直偷笑,真是个幼稚的男人,一句随便恭维的话就美翻了。
重楼扬起马鞭赶车,突然又一想,刚才因为莫笑说他把许世聪比下去就乐了,这样好像有点不厚道,怎么说许世聪也是大哥,从小对他不错,而这次又算是帮了他们大忙了,虽然是顺手之忙,人情还是要记的。
而且他隐隐觉得莫笑对许世聪有些成见,几次说话都有些针对的味道,大哥是他的家人,他想莫笑就算不能喜欢也不要存有成见的好。
再说,赵秀丽不眼看着要进许家的门做许世聪的妻子了么,她和莫笑又是好友,说不得大哥和莫笑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如果有,澄清了是最好。
于是,向着莫笑问道:“大哥人其实很不错的,你为何像是对他有偏见?”
“啊?”莫笑见被重楼看出来她不喜许世聪,有些不好意思,许世聪毕竟是重楼大哥,而且这次好像也帮助了挺多的,她表现出不喜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但,她也不能撒谎说没有偏见吧,她的确是有点点偏见的。
莫笑摇摇头,努努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给重楼听也没什么,便就大方承认了。
“他人是不是不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就是看着不太喜欢。他这人吧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像是头上顶着片阴云似的,让人看着心里就阳光不起来。”
“你这人,还真是难以理解。”重楼失笑,这叫什么理由啊,“那周老板非礼过你,又算计过你,现在还吃你的住你的,你却没有半点讨厌。我大哥,这次出了一万八千两白银与我们做赌本,又答应事后归还周家的东西,怎么都算是有恩吧,你却总看不顺眼。这道理真是没法儿跟你讲了。”
莫笑听重楼提起这次的赌本,又想起原来的疑惑了,问道:“说起这赌本,你就没觉得奇怪么?许家早已经败落多年了,听赵秀丽说近几年府里都是靠着那点租子过日子了,为了节省开支,府里的丫头婆子卖的卖,遣的遣,现在府里做事的那些多是后来重新买的不值钱的小丫头。这许府里都过成这样了,许世聪怎么手里还有这么多现银拿出来做赌本,算上他自己那一份,这可就是两万七千两银子了,就算是许世聪持家有道,开源节流,也不可能省出这么多银子来,更何况我让刘叔算过账,把许家目前能进项的生意都算起来,这十年的总和加起来也没有五千两,跟两万七两差的可不是一点点。”
重楼静静地甩着手里的马鞭,半天没说话。
莫笑等不到他回,便又道:“他是你大哥,你选择相信他,我也不好说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也许是许世聪为了骗过王家,明里过得苦日子却在暗地里经营什么大生意也说不一定。”
本是随便说说,但她一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了声:“对了,说到生意,我倒是想起了一家,说不定还真是许世聪的。”
“哪家?”重楼问。
“永丰钱庄呀!”
“永丰钱庄?为什么你会猜到永丰钱庄?”重楼有些惊讶地问。
“刘叔说过,这家钱庄有古怪,从来只见掌柜不见老板。而且永丰钱庄就是许百胜死后两年才开起来的,按理说新开的钱庄怎么都比不上许家开了多年后来被王富贵夺去的那些钱庄,可事实上就偏偏不是。王家的钱庄虽然有好几家,永丰钱庄只在城中开了一家,但这永丰钱庄银票竟是三国通用的呢,凡是生意做得大些,或经常外地行走的人都愿意将银子存进永丰钱庄而不是王家的钱庄。这说明永丰钱庄不光是在三阳县,在三国的其他地方也是有分店的。试想除了当年的生意奇才许百胜,还会有谁有那个本事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