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抓好后,他又仔细叮嘱了一番环儿,让她一定要亲自盯着这个药,从头到尾都不能假手于人。
毕竟宫中鱼龙混杂,保不齐哪个太监宫女就会些歧黄之术,若是看出这是副保胎药,那可就不妙了。
想了想,怕会引起环儿的怀疑,他又敲打道:“这可是你家常夫人的药,若是出了差错,只怕你脑袋就不保了。”
本来还有几分疑惑的环儿一听,立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赶紧点头应下。
然后乖乖跑回去熬药去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舒安然这才有空去皇帝那边,看看殷景睿的情况如何。
却说殷景睿跟随着太监去了皇帝面前。
“奴才拜见陛下。”
一路走来,殷景睿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所有他没有了刚才的冲动,规规矩矩的跪下,对皇帝道。
“不知道奴才哪里做的不对,陛下需要让李公公对苏依依动手?”
苏依依是他的人,李公公公然如此行事,等于是已经僭越了。
“这件事,是朕吩咐他去做的,你不必怪他。”皇帝淡淡道。
本以为凭着皇帝的性子,他肯定会解释敷衍几句,没想到他竟然公开为李公公说话,这在以往可是从没有过的。
看来这件事果然不小,殷景睿心里知道,这次皇帝对自己果然是疑心深重了,自己若是不能打消他的怀疑,只怕自己很难脱身。
所以想了想,他才从容道,“奴才有罪,还请陛下明示。”
“朕且问你,那个辰国质子哪里去了?”
这么久都没有殷景睿的消息,皇帝只以为常睿是为了泄私愤,可能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所以这才有此一问。
想了想他又道,“你若是把他交出来,朕可以既往不咎。”
毕竟皇帝还是不想失去常睿这个得力助手的。
殷景睿一直都知道,他带着苏依依回宫这件事,一定会被有心人利用,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扯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上去。
“陛下,您的意思奴才不明白。”
“常总管,你就别装糊涂了,你收买阎阁刺杀质子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李公公笑眯眯的道,看似是在提醒他,其实不过是在示威。
今日他在慎刑司不仅丢了苏依依这个最重要的人证,又被落了面子,现在他正在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回一些场子。
殷景睿瞬间明白,原来皇帝是在怀疑这件事。
“陛下,刺杀辰国太子?奴才当时可是在江南赈灾啊,若不是偶然遇到逃难而来的苏依依,奴才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啊!”
“常总管,你当陛下如此好糊弄吗?谁不知道你常总管在这宫里的赫赫威名?你就算是身在江南,难道给你通风报信的人还会少了?”
李公公立刻讽刺的道。
即便是现在他诬陷不了常睿,那他也要好好的在皇帝面前上上眼药,让他失了圣心。
“李公公,我知道,你嫉妒我得陛下信任,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栽赃吧?”殷景睿反唇相讥。
“你——”李公公被他怼的脸色一变,他一脸委屈的看着皇帝,“陛下,奴才冤枉。”
皇帝没心情看他们打嘴仗,直接无视李公公。
“常睿,你真的与这件事无关?”
“是,陛下,奴才敢对天发誓,奴才从未请过什么杀手。”
“好,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朕,江南知府徐晋德可是孝敬了你五十万两银子?”
皇帝突然问道。
殷景睿心中一惊,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这件事都给查出来了。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答道:“是。”
这话他答得十分爽快,没有一丝犹豫,毕竟他知道,皇帝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处置自己,所以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果然,他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收受贿赂,皇帝不仅没有生气,态度还好了许多。
“你倒是认得干脆。”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殷景睿赔笑。
李公公在一旁,却是嫉妒得红了眼,这个常睿,也不知道给皇帝灌了什么**汤,竟然连收受如此巨额的贿赂,也不见皇帝生气。
不过他只顾得上嫉妒,却没有仔细思考过皇帝为何会对他如此纵容。
毕竟对于皇帝来说,他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才,而这些人才,若是真的无欲无求,那么他用起来反倒不顺手了,因为这些人没有弱点,相反的他也就是没有能够拿捏他们的地方。
而反之,一个有能力同时又有弱点的人,那么皇帝用起来,自然得心顺手。
常睿爱财,这个皇帝一早就知道,他不仅知道,反而还明里暗里的纵容。
“那你再告诉朕,现在这几十万两银子都在哪里?”
殷景睿顿了一下,奇异的沉默了。
因为当初他到了江南,的确利用职务之便收了徐大人的不少贿赂,不过现在这些银子大部分都被他用在了别处,而这个用处,绝不可能告诉皇帝,所以他一时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答皇帝。
皇帝却是当他默认了,立刻就愤怒的一拍桌子。
“朕问你,辰国质子到底在哪里?”
他的声音还有些失望,这个常睿也太辜负自己的苦心了。
不就是一个女子吗?他竟然还放不下了,他一个太监,做什么不好,居然跑去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陛下,奴才没有刺杀辰国质子!”
皇帝只当他是狡辩,冷冷道:“那银子呢?你若能把这笔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