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羽青带着子七这一走,却是留下蓝贤圣尊一脸迷茫的看向俊一。
如此折杀近于上千凡人,何以补过。
俊一深锁眉头,放上一眼面前的艳红厚土,它向四周蔓延开的是浓烈的血腥味,他长叹一口气道,“过与失,自来不是单方所为。移座仙山遮盖此地,修以庙宇,但愿千年或万年后,这些亡灵可重集三魂七魄,归于地府,投胎做人,做个良人于世。”
蓝坚圣尊不由得也长叹了口气。
昔日,战神风柏身归元池前推算,这万古之地的战事或近于百年,也或近在眼前,可不曾想,真真的应验了。
天魂古生借子七之名一日间掠去天族四海;如今,又借子七之名攻下历经千年才集结而成的灵魅族地域,就连灵魅族的帝都,他竟也毫不留情一把火给烧了。
唉。
统体说来,这两事还都与羽青主圣有关,若他那时不逼退复博天君;若他前去灵魅族寻找子七时,不破了灵魅族的结境,或事情的结果也不一样。
着实给人的错觉,倒像是羽青他给魔族天魂古生去打的头阵。
眼下,他又于凡尘行杀戮,不知那个天魂古生会不会又紧跟随而至。
蓝贤圣尊想至此,又摇了摇头,再次长叹口气,也自知此虑也是枉然,由不得他所控,便唤出几个小天兵,带着去寻仙山。
这蓝坚圣尊一离开,苏木便活脱了。
也是先前同样闲得无聊才且跟随太阳司君日行万日而闹下笑话的缘故,所以现在苏木学聪明了,他人跟前,还得拾几分青丘太子的姿态,虽然那次丢脸,丢到娘胎里了,但现在能拾几分便拾几分。
苏木活动活动的肩骨,于一旁叹服,“移座仙山,修以庙宇,这样一来,是不是小爷他就可以不遭受天谴了?”
“只且就事尽力善处而已!”俊一摇头道。“再者,他会怕天谴就不是他了,做小辈的只是怕因此会折了他的岁辰,至于天谴我这点年纪才且五百岁就便知道天谴的过与补,那我也便是外祖爷在世时的尊级,便是战神了,还做什么天君。”
“话虽说得实在无华,但也难怪他那般喜欢你,你小着他近于万岁,竟然还能想法子替他善处,替他思虑,即帮了他,又帮了这群孽罪深重的凡人,一箭双雕,了不得了不得,着实了不得!”苏木边是叹服,边是上下打量着俊一。
“是在拍我马屁吗,拍了也没用,我自己怎样我自己清楚!”俊一被苏木那一番打量,都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啧,怎么说拍马屁,太俗了,应该说是奉承,高级一点,儒雅一点儿。”苏木一本正经的纠正。
“按着常理,你此时应该跟过去,关心关心子七才是”俊一对苏木,大有恨铁不成钢,朽木不可雕的无奈之心。“好歹她也唤称你声表兄。”
“她从来都是叫我苏木,还统共没叫过几次,其间她的贴身婢女贝念还打了我一次。”苏木突然想着什么似的,“为什么你也来要求我了,你不也是她表兄。”
“我,我,我不是在这里处理事情。”俊一也顿然发觉,好像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至少,你我与她,你比我同她熟点!”
“这又是那门子的道理?”苏木嬉笑上了,“理亏了吧,本是个实诚人,却偏偏要学风苏泰乙那块木头的行风。”
“哪有,我只是给个小建议。”
“子七有小爷他,轮不到我去照看,不过,虽然刚才只瞧着一眼,那模样,啧,真真的可怜,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里的定数,有好自然也得有坏。不然,她得尽三界之宠,却没得半点灾磨,全尽是好的,自然也就感受不了好的真谛,活着也无趣。上次我还差点就为她送了命,好在有小爷帮忙,不过那耗子精也估计是小爷假扮的,虽没头绪,但思来想去,感觉就是他使得坏,最后还害得我被贝念打。”
俊一听不懂苏木这颠来倒去的话,他眉间都要皱出几道竖杠的皱褶。
“你这一口气噼里啪啦的,我没听懂!”俊一盯着他。
“上次于凡尘,她差点被劈死,是我拼着命去救她。”
“然后呢?”
“然后,我差一点儿就死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羽青小爷来了。”
“还要我问句再再然后吗?”
“你可以再问啊,我乐意讲给你听。”
俊一深吸一口气,“我不想知道了,我也想一掌劈死你!”
“我一口气讲全了,你又说听不懂,我一点一点讲,你又不耐烦。唉,处事真难!”
“罢了,回去吧!”俊一心下明白,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向他细细的讲明。
苏木突然灵光一动,“着实得去紫昆山,说不定天魂古生会来,又说不定他还会干出比羽青小爷还意外的事情,我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每每小爷使次坏,紧跟着出场的就是天魂古生,像是捡漏,又像是某种默契。”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天家的主圣怎能让你胡乱与魔族相搅一处去攀扯闲谈!”
“呵呵,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刚才你们天族圣尊蓝贤他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不知我又新修了份异术,通晓他人心底话的奇异之术。”
“旁门左道之术,尽玩弄些不受他人待见的诡异之术。”
“啧,这异术乐趣可多了,要他人待见干什么,自己玩得开心乐呵便好。”
俊一着实对他无法,“怎就不好好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