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徐徐,白云娆娆。
子七坐于前,她抱靠着子玉长长的脖子朝下眺望,一片竹林,一片花池,一片高矮交错的房屋,飘飘冉冉的炊烟,也无异常之处,又何来的别样异彩
突然她惊奇的指着一处叫道,“你们看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草长得甚是工整。”
“那是水稻田,到至秋天便可结果成谷子,又名叫做稻谷!”苏木坐于最后,轻笑着,“稻谷由农人收割晒干,且磨皮后就成米,米煮熟便是饭。”
“听着就倍感繁杂。”子七叹道,“还是我们食的果酱,美酒,香茶,蒸饼好,少得此番繁多的麻烦。”
“殿下,我们,我们魔族也有耕地,美酒有很多种,其中一种也是米蒸熟后封酿而成。蒸饼实为米或麦细细碾磨而成粉,才能,才能做成。”贝念小声的纠正子七的话。
她的婢女都在为她遮掩,真是个傻小姑娘,连这常识都不懂,或是她以为她吃的那些东西可以直接从树上采摘而得。却是连她婢女都不如,唉,她到底是他外祖爷什么人,竟蠢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苏木对着贝念耳根子大声的说去。“你不用这么小声,我们四人这么贴近,你再如何小声,我们都也能听见。你主子的蠢不是你敛声屏气所能掩饰得了的。”
子七扭头过来,瞪着苏木一眼,其手忍不住朝他的身子一拳打下去,打完后仍怒着,“我想把你从我的子玉背上推下去!”
贝念听此,伸着脖子往下一瞧,“小殿下,这么高,推下去,会跌死的。”
苏木揉了揉被子七所打之处,而后重重的拍打贝念的头,“刚夸完你,不想你就学你的主子一样的蠢上了,你主子不会腾飞,不会法术,难不成我也同她一样什么都不会。”
“你们不要在我背上乱动,我一人驮着你们三个已经够沉了,你们还在我背上乱动。”子玉回头朝他们三人喊去。“不想四人一起掉入凡尘,就都给我安静的坐着!”
他们于凡间皇城帝都一处无人境地落地,子玉一落地便幻成人形。
四人欢快的朝街集奔去。
街集上热闹非凡,有小杂耍,有挑着花篓叫卖的妇人,街边密密麻麻的小摊位,吃的,玩的,穿戴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如此或便是它凡尘间的异样之处,生灵聚集而居。
子七看得眼花缭乱,一个一个摊位都要瞧上一瞧,一处一处店都要进去看上一看。
见着可吃的东西,便是要,子玉没带海币,贝念更是不懂。
苏木朝他们三人露以得意的笑,都落伍了,现在已不用海币,而是铜币,所谓一文钱一个交换值。
且又指着满街的行人,细细的道来,那些那些为富足人家,哪些哪些又是官府之人,然后才子书生郎又是哪些,罪孽深重托生成的穷苦落魄命宿又是哪些。
其后又用上句,世间万物,滋生出的生灵性情也是万万种,各不相同。
贝念认真的听着,看着,一时对苏木满满的崇拜,这也懂,那也懂,可真好能耐,甚是厉害。
苏木近期与风苏泰乙一处,他身心着实受挫,贝念的赞叹,他心底很是受用。
虽她为子七的婢女,但姿色容颜也是一等一的好,肤白墨发,双眼深邃灵秀,鼻梁高挺,面若含笑,细看去,却是给人一种青素之美,她的美是静而不张扬,略带几分蕴意。
于是苏木引着贝念,遇着个小小的玩意也要细讲解一番,对于没见过的食物更是一道一道工序的讲。
子七只稍听了会便没精神去听,她关注于她眼前的新奇物件,子玉慌忙跟上。
她越逛越兴奋,精神头前所未有的足,于是见着玩的也要,见着吃的还是要,惹得苏木时不时的被子玉叫上,“快过来付钱!”
苏木也没带多少钱量出来,只一会儿功夫,苏木的钱袋就空了。
且又将他身上可于摊位或店铺置换铜币的配饰,头顶的玉簪,腰间的玉佩,鞋头上的珍珠一一换了,最后只剩下他的青丘太子玉印。
可子七又瞧上一件玄色相扣绣花的衣裳,嚷着此衣要送于她的父君。
贝念和子玉俩人怀里填满子七所买的物件,俩人相视一番,各自身上都是白色素衣束带,也没什么于凡间可值钱的,又想着好不容易来凡间一趟,若主子遇个喜爱的,也不能圆满取得,着实遗憾。
苏木瞧这俩人无劝解之意,那子七又吵着要,心下窝火,真是失策,早知就不带她来了。再如何,这青丘的太子玉印是换不得的。
无奈之下,他脱下他的外衣,于身旁一卖菜的摊位,向那菜农老伯讨换他的衣裳。
“老伯,此衣裳确可值一两黄金,我且只收你一两白银,换否?”
“我一介农人,从卯时守至申时,现已日落西下,只且卖出三文钱,你竟跟我扯一吊钱的事。”
“此乃上上等青丝细织而成。”
“我只穿下下等麻衣粗布,何以匹配此等华服?”
几番攀讨后,菜农老伯恼怒了,直驱赶他,絮叨着,其又不穿此等青色华服,买回去也无用,于田地间干活时此等浅色衣裳一沾土便成色,即便不于田地间干活,家中活计也是沾灰尘的,难不成,倒换回去插几根拜神的香供奉着。
菜农老伯的话,引得周边的摊主们一阵乐呵,隐约传出,或是哪家的败家仔,出来寻乐而落败于此。
又有传出,如此好模样,却披头散发,或是心智不全。
菜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