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瑄帝笑了笑,“好了,不打趣你了,还是起来吧,别总是跪。但没成想你这夜游症竟然也有好处,孤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以后不让太医给你治得了。”
“.......”
不就是梦游吗?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她便也忍受了。
平瑄帝端着茶汤与宁妃说话,又有嬷嬷抱着小帝姬燕随芙出来。
江郁和柳皎皎忙凑上去,皱巴巴的小脸跟什么似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般磕碜。
江贵妃抱起孩子,对她俩一个杏目圆瞪:“你们自己小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再多长些日子就好了。”
平瑄帝亦是正色道:“别在孩子面前瞎说,她会记恨你们一辈子的。”
柳皎皎递出一个音乐盒,故意凑到小家伙面前晃了晃,“这是西洋的小玩意,会唱歌的。”
柳皎皎随后看向自己,“江郁,你送什么还没说呢?”
江郁忙指着那边上的摇篮床,“这是我自己做的。”
平瑄帝从嬷嬷手里抱起孩子放在摇篮床上,小家伙立即踹起了小手小脚丫,摇篮床随着拨动,晃悠悠地荡起来。
“还别说,她现在可喜欢这摇篮床了,谁想抱她起来她还想闹了。”
平瑄帝回头看了下江郁:“对了,孤怎还不知道你会木工了?”
江郁回道:“无聊,找了个师傅学的,打发时间。”
柳皎皎狐疑地望了一眼过来。
趁着无人注意时朝自己使起了眼色,低声附在她耳边:“无聊?找了个师父?这事我怎么不曾听闻?”
江郁轻咳了一声,亦是低声道:“我不说跟你说我做过一个梦吗?梦中的我是一个木匠,由于太深刻,醒来之后反复去钻研梦里的自己从木匠师傅那里学来的工艺,然后便鼓捣成了这个摇篮床。”
柳皎皎满脸惊诧:“这也太神奇了。”
“再神奇的事情还有。”
柳皎皎急忙问:“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我有一次是个走江湖的,所以我会......”
江郁伸出了五指,随意地变化着,打了个响指,从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左边耳朵上的珍珠坠子给取了下来,捻在指尖吹了吹。
柳皎皎愕然地捂着自己的耳垂,“流血了没流血了没?我的耳朵还在吗?”
怔了一下又道:“不对啊,还在啊?”她清晰地摸到左耳上的坠子。
又是一顿,“这不是我的耳坠。”她的坠子嵌着的是颗珍珠,可刚自己摸上去的明明是江郁的丁香耳坠。
她两眼发光,攀着江郁的胳膊:“教我教我,我要学这仙术,仙人。”
“......”用时仙人,闲时闲人,呵呵。
而那厢的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笑闹着,并没注意到她们这一边的大闹。
平瑄帝摇着木床对江贵妃道:“委屈你了,昨日小丫头百日宴的时候,孤忙了一整天都没能过来。”
江贵妃摇摇头,撅唇道:“陛下以国事为重,臣妾不敢委屈,但你女儿却没见到父亲,昨晚可还一直哭闹不休。”
“那孤便赏她什么,赏她什么些好,昨日可是把什么好东西都赐给她了,现在也想不出还有些什么,赏太多了朝臣可是要骂你们母女了,还是留着以后一点一点给。”
忽地,帝皇便答:“对了,今日lùn_gōng行赏,孤还忘了赏赐一人,若不是江郁还不能挖出温舒这老蛀虫。”
江郁忙从柳皎皎身下翻出来,看着平瑄帝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愕然:“您是叫我吗?”
他打趣道:“难不成还是在叫姜彧,他又不在。”
“......”
江郁翻开柳皎皎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帝皇道:“江郁,胡椒你需要吗?”
官方:花生瓜子啤酒饮料有需要的吗?来,把腿收一下啊!
江郁喉咙噎了噎,掏了掏耳朵,心道她是聋了还是聋了?
他语气的淡然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道:“抄温舒的家时发现好多胡椒,你不是爱吃火锅,胡椒你需要吗?”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帝王是个卖货郎呢!
关于这帝王的来历江郁有很多想吐槽的话,但此刻也得偃旗息鼓。
余光在姑姑面前瞥过,迅速地撩裙下跪,嘴角抽搐道:“谢陛下赏赐,谢陛下圣恩。”
估计是姑姑又提了什么不该求的惹了陛下不喜,姑姑也真是太急了。
……
……
送走帝王后,江郁和柳皎皎也出宫门而去。
江贵妃动手欲将头上的衩鬓解下,身后的蓝衣奴婢立即上前:“娘娘,还是我来吧来吧!”
指尖染了豆蔻,要是碰花了便不好看。江贵妃望着镜子内的娇俏容颜,眼神微乎其微地涣散。
“寻蓝,你说陛下忽然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寻蓝顿了一会,开口:“娘娘,您还是太心急了。”
“可母亲说,哥哥要调职入京,不能一辈子在地方就庸庸碌碌地守着那蛮荒之地。”
寻蓝眉一皱,便道:“娘娘,幸好你今天没跟陛下提。”
江贵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要说的,可被陛下打断了,母亲一直让我提这事,我不提总不好吧!可陛下却把赏赐给了阿郁。”
她那母亲嫌贫爱富,重男轻女,她不外是想着男子关系家族香火传承,而江家女子一贯是被她用来做买卖罢了。
明里暗里跟她说要趁着刚为陛下生育了